“是喜欢我，还是觉得……”

陆铭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她坚定地说道：“是喜欢你，崇拜你，仰慕你，无关其它。”

陆铭愣了一下，问道：“那那天为什么不直说？”

“哪天？”姜雅问。

“刚到燕京那天。”陆铭说。

姜雅一下愣住，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道：“因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吧！”

“什么不一样？”陆铭问。

“我，和潘柳。那天，其实和你……那样的人，应该是她，我是个意外。可要说我那个时候是不是喜欢你，我确实是喜欢你的，也确实在那个时候下定了决心！我觉得，就算和你那什么了，也没有关系，甚至那天在你着急的时候，我还……还扶了一下。”

她红了脸。

陆铭能想象到那个场面，摸了摸鼻子。

“刚到燕京那天，我不是没想过找你，我也知道，我说没钥匙，你一定会带我回家。但那样做的话，我担心被你误解，怎么会有人出门不带家门钥匙的啊！就没敢，所以那天在酒店见到你的时候，我……”

“担心？”陆铭说。

“嗯——”

她重重点了点头。

“我就这么让你害怕？”陆铭摸着鼻子苦笑。

“不是。”

她摇头。

“那是什么？”陆铭问。

“是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待在你的身边，因为有潘柳在的时候，我完全不用考虑这种事情，可她不在了的话，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然知道，我和你发生了关系，而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也一定会承担起责任来，可我不希望是那样的。”

事实上，两人之间并非是没有话可以说的，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说，只是在陆铭的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那天被下了药，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互相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而就那样稀里糊涂上了床。当然在这种时代，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完全可以不用介意的，可陆铭既是姜同文的朋友，又救了姜雅，那天还是在潘家发生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陆铭是不愿意娶姜雅的，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这主要还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未来的目标是什么，清楚她还有回头路，只要她还愿意，其实完全可以找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自己的生活，而她跟了陆铭，是势必要受委屈受苦的，而陆铭最不希望的就是别人因为他而受苦受委屈。

此时，话说开了，陆铭自也清楚。

姜雅不是委屈，更加不是无可奈何，她想跟着，完全是因为喜欢，喜欢才要跟着，喜欢才会那么小心翼翼。

陆铭明白这种感觉，一时间豁然开朗来了。

“我在沪市，有一位贵人，那位贵人，你也认识，是舒雨晴，我早些年其实受了她一些帮助的，她说她喜欢我，我看得出来。她问我，我喜不喜欢她，我当然也承认，我很喜欢她，她美丽大方，温柔可人，可我没有跟她在一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姜雅问。

“因为她是不会愿意有别的女人和她来分享同一个男人的，说实话我从来不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是单纯因为喜欢。我觉得，会受很多东西的牵绊，谈恋爱可以，但完完全全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就像我和凤姐，和若水一样，我们都被彼此的一些东西牵绊，所以才选择了在一起。”陆铭平静阐述着他的爱情观。

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样，都是好色的。

包括就算现在进入了先天之境，也是一样的。

现在假如说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要跟他上床，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但要把对方带在身边，作为亲人来相处，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事情了。

就像现在的姜雅一样，他们心中最大的芥蒂无非就是那天的那一桩荒唐事情，那是导火索，而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因为那根导火索在一起，那实在是没必要的事情。

既然都是成年人了，考虑事情不妨理性一些。

陆铭实在不愿意姜雅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和她内心的想法截然不同的选择，她应该可以有更清醒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