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跌在她背上,两人都喘着气。
好久,他问:“怎样?这里和仪和宫,或宣德宫都不一样吧?”
她心里一痛,伸出手抓住他手臂就想掐下去,却及时打住了。
他不是没感受到她的动作,正期待着她的狠劲,谁知她居然停了。心中陡然失落,他心一狠,含住她的耳朵道:“这张床如何?”
“……”
“以前,雅妃在这里睡过、贵妃也在这里睡过……朕想想,还有谁——”
“茂荀!”她突然大叫,打断他,然后痛哭起来。
他停住,不再说话。三年没叫过她的名字了,她还真能忍!
她越哭越大声,止也止不住。他好过分,这么折磨她……
好久后,她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啜泣。
他轻叹一声,在她光裸的背上印下一连串温柔又细碎的吻:“你呀……还不是自讨苦吃?朕何时想伤你来着?”
她一听,泪水汹涌而出。
“别哭……”他伸手抹过她的眼角,吻着自己留在她左肩的齿印,“痛吗?”
她吸吸鼻子,委屈地道:“痛……”
开始撒娇了?他满意一笑。“还痛吗?”
“痛……”
“心痛吗?”他贴着她的耳朵。
“好痛……”
“以后还做不做这种违心之事了?”口气简直是在教训语诀。
“……”
“嗯?”他的声音充满威胁。
她猛地扭过头,举起拳头不遗余力地打在他胸口。拳头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愤怒。他伸手牵制住她双手,丝毫不妥协,双眼阴鸷地与她对视:“以后还做不做了?”
她望着他,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然后整个身子都猛地靠进他胸膛:“不了……”
他吁出一口气,一把抱紧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乖……”三年了,总算将这段感情导回正轨了。看样子,他还得小小感谢一下母后,谁叫她提选秀……
“你好过分……”
“谁先过分的?”
“我又不想……是母后……”
“你和母后过一辈子,还是和朕过一辈子?”他不悦地问,双手却丝毫没有松开她,有些受伤地在她耳边呐喊,“你怎么能这么不懂我的心,这么伤我……”
“对不起……”她抱紧他,哭得凶猛,“对不起……”
他静默着,明白她这声对不起,不只为今日之事,也是为过去三年她对他的态度。他轻轻喟叹一声:“以后不准再这样了,朕好歹是一国之君,管天下已经够忙了,还要和你斗,你想累死朕改嫁啊?”
“谁和你斗了……”
“斗妻、斗气,怎么不是斗?”他嗅着她的脖子,感觉她还在哭,安慰道,“别气了,逢香殿以后要来人也只有你来——”
“我才不来!”她说着就要起身。
他压住她,灼灼地看着她道:“侍寝不在这间屋。”
“……什么?”
“侍寝有别间屋,有别的床。这间屋,今天才叫人打理的;夜明珠都蒙尘了,是特为来见你的;这张床……第一次躺人。”
她望着他,心中满是感动。她的确受不了他临幸别人,想一下都难受,更别说还和那些人共用一张床……
“朕不会选秀。”他扳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长命。你一个人就累死朕半条命了,来一群朕明天就撒手西归了……”
她听了,愣愣地看着他,居然……居然这就调侃她了……
他也看着她。
他在等她撒娇。她知道。
她心里轻轻一叹,顺从他的心意,郁闷地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