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条冷帕子,正打算给安子都擦脸,突然发现一个极其不对劲的现象。
拿着帕子走近安子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安子都的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却让方晴依震惊。
安子都本来是在闭目装睡,在方晴依扯下他的面具那一刻就睁开了眼。
怎么是你?方晴依死死盯着那张脸,怪不得自己会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这人就是那日在法华庵自己救下的黑衣刺客。
为何不能是我?那人不慌不忙的反问。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那么多酒,面上却没有一点醉酒的痕迹,方晴依还想不到他带着面具。
我从来没有听说云家军里有安姓的将军,你到底是谁?为何带着面具,混进军营有何企图?
那人看着方晴依,半晌才回答,我是安子都,带着面具是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为什么?
我的确不属于云家军,我从东北边关过来是为了帮助云家军。皇上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让东北驻军援助云帅作战,我是私自过来的,当然不能让旁人发现。
大哥知道你的身份吗?
你说呢!
云珩看起来和此人很熟稔,应该是知道此人身份才会放心让他来诈降,只是什么时候云家和东北边境武安侯扯上关系了。
是武安侯派你来的?
是。
原因?
唇亡齿寒。
方晴依想起梦中威远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的情景,心中一阵悲凉,冷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赢了契丹又如何,回京后还得小心翼翼做人!
那些事等赢了契丹再说,总会有办法的。安子都拄着下颚望着方晴依,我怎么没听说云珩还有个兄弟?
大概是因为你和大哥还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吧!
可能吧,我去城中探探情况,你就呆在这里。说着打开窗户飞了出去,方晴依趴在桌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晴依被推醒,醒醒,已经半夜了。
方晴依搓搓手指头,这七月的漠北草原夜晚带着凉意。
我知道了,咱们现在去救牢中的兄弟?
我已经放倒了牢头,打开了牢门,一会他们会乘乱出去。
好,我们快去制造混乱吧。方晴依跑到窗户边,准备朝下跳。
门口的守兵已经被我打昏,换上他们的衣服,从门口走。
两人身着契丹士兵的衣服,往厨房走的途中还碰到了一支巡逻小队,安子都淡定的用契丹语朝那些人打个招呼就继续往前走。
安子都带着方晴依七拐八绕的从厨房提来几壶酒,泼在耶律庆隆住所东边,点了一只火折子,火势乘着东南风一腾而起,火光漫天。
着火啦,着火啦!城内的守将﹑士兵从睡梦中被惊醒。见西平王的住所着火,立即涌向水井,场面混乱无比。
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牢房内的士兵悄悄潜出牢房。
趁着混乱,安子都和方晴依跑到蓟城城门口,杀了守将,打开了城门,八百士兵有条不紊的走出蓟城。
不到一炷香时间,有个契丹士兵突然发现蓟城对面的山上有两条大火龙在移动,城门外还有弓箭手不时放冷箭。
那位士兵吓得腿软,忙想耶律庆隆和耶律让报告。耶律让派人查看安子都的房间和牢房,发现人已经走光了。
可恶,上当了!
耶律让登上城楼,发现黑暗中有两条火龙千万只火把从两侧向蓟城逼近,看起来至少有一万人以上。南院大王有五万精兵围困代州,这支队伍难道是从涿州战场上退下的东璃士兵?
蓟城是座小城,守兵不过千余人,耶律让马上派出一支只有十几人的小队从蓟城北门溜出,趁着夜色去向耶律休哥求救。
耶律让不知道对面山上的士兵并不多,方晴依让每个士兵手举两支或三支火把。而此时,唐确带着一支小队还有修筑堡垒的民工绕过耶律休哥的驻扎地赶到这里,每人手持两只火把,走动山下熄灭火把偷偷绕回山后点燃火把移动,看起来声势浩大,像一支连绵不绝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