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曹知州……”
曹知州已惊出一身冷汗,“是,下官一定把丹阳带回去严加管教!”
方晴依神色一僵,她是觉察出门外有人,没想到是百里熙回来了。
百里熙走近方晴依,扶着她去了卧房,问梅三人急忙退到外室。
“幸亏我今天回来了,不然就错过了玦儿如此霸气的情话……”
方晴依脸微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百里熙心情愉悦的笑出声,手在她的肚子上摩挲,感觉到肚皮下一阵跳跃,“孩子乖不乖?你看,小家伙还知道跟我打招呼。”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燕州的赈灾事宜已步入正轨,估计这次修建缺银子,就带了几位富商过来了,向姨娘已经在接待了。”
方晴依松了口气,正好这边支撑不了几天,她原本还指望萧如风能快些回来。
见方晴依面带倦色,百里熙心疼的将她抱去床榻,随她一起躺下,“好好歇着,其他事不用操心。”
方晴依窝在百里熙怀中,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子都,我成了彻彻底底的妒妇。”
百里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喜欢你做妒妇。”在窗外听到她宣誓要独霸他一辈子,心中就生出无限欢喜。
方晴依修长的指尖轻抚百里熙的面庞,胡乱揉捏了一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招蜂引蝶的功力,也是世无其二……”
百里熙挑眉,“夫人是在夸为夫,还是在贬为夫?”
“毁誉参半。”
沉方晴依睡着,百里熙在澶州四处巡逻了一番,又去衡山脚下视察了正在修建的,次日就紧急赶回燕州。
英宗派来运送赈银的兵在走到距离澶州只有一州之隔的贺州时被山贼打劫了,那些山贼叫嚣着他们来自金锣寨,给运送赈银的官兵下了蒙汗药后就抬着银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次运送赈银的首领是殿前马军都虞侯沈士捷,此人武功高强性格耿直,眼见形势不利就假装昏倒,待那些山贼走远就叫醒自己的副将悄悄跟了上去。
那些山贼在山上转了一圈后换了衣裳就抬着赈银去了贺州城中,沈士捷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直到“山贼”抬着银子从后门进了贺州知州董吉昌的府邸,沈士捷才明白自己被骗了。偷偷潜入董府,正听到为首的“山贼”向董知州汇报情况,“大人,银子已经抢回来了,咱们还坑了金锣寨的山贼一把!”
董知州摸着胡须大笑,“敢跟本府作对都没有好下场,将银子锁进库房,不要泄露一丝一毫让外人知晓!”
一位小厮拱手低头,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诚惶诚恐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大人,咱们不将银子运去锦城吗?”
“时机未到,此事不用你们多嘴!”
沈士捷气得火冒三丈,弄丢了赈银,不仅会受到陛下责罚还会激发灾民的愤慨。这董吉昌既然让自己背黑锅,刚想下去斥责董知州抢回赈银,想到方才那小厮说的把银子运回锦城沈士捷生生忍住了,看来董吉昌在和锦城的某位高官狼狈为奸。自己官职低于董知州,在贺州并无人脉,谨王和赵大人远在燕州和齐州,贸然闯出来要赈银说不定会被董吉昌倒打一耙。
沈士捷面色阴沉的带着副将回到了路上,召集了几个亲信商议后决定写一封奏报让侍卫送回锦城,同时让其他侍卫换上常服去董府周围蹲点,半夜去董府抢回赈银。
当晚,沈士捷带着士兵悄悄潜进董府,撬开白天看到的库房,果然在里边看到了遗失的官银。
“赶紧搬走!”
百密一疏,昏迷的一位小厮突然醒了,见到有人搬银子,急忙呼救。
董吉昌听说库房出事了,慌忙爬起来赶去库房,“哪里的小贼,敢来本府的官邸撒野,全都给我绑起来!”
沈士捷冷冷的看着董吉昌,“董大人好大的官威。”
董吉昌见这群贼人不仅不害怕慌张反而一个个的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中虽疑惑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叫嚣,“你们来本官府上偷东西,竟然还在本府面前摆谱,都给本府抓起来!”
沈士捷拿出都虞侯的官印,“本官想问问董大人,半路抢劫赈银是何意?”
董吉昌震惊的望着沈士捷,“原来是都虞候沈大人,沈大人为何会夜探董府还污蔑本府抢劫赈银?”
沈士捷气得七窍生烟,抓起一把赈银,“既然董大人没有抢劫,为何这些赈银出现在董府的库房?赈银上可是打了国库的印记,董大人作为一州之长不会让这个都不认识!”
董吉昌上前查看了好几只箱子,里边确确实实都是装的官银,怎么会这样?还有原先放在这里的银子去哪了?
“沈大人,本府不知道为何官银会出现在董府,这是有人在陷害本府!”董吉昌搞不清楚到底是金锣寨的土匪从中作梗还是沈士捷在捣乱。
自己白天明明看见了,董吉昌却在这里说瞎话,“澶燕齐三州受灾严重,百姓都等着赈银救命,董大人却半路拦截私藏赈银,真是丧尽天良!陈副将,带人将赈银抬出去!”
抢劫赈银这么大的罪名落在自己头上,而且自己要向上交的银子也不见了,这沈都虞侯来者不善。如果真让他回锦城到陛下面前告一状,自己不仅官职不保更是性命堪忧。
冷眼看着沈士捷带人将银子搬走了,董吉昌转身吩咐董府的管家,“找几个人跟着他们,等他们到了涿州境内,扮成土匪全部给本府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