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撞击，似乎都能让厚实的门弓起。

外面漫天的飞雪夹杂着飘进，带着跗骨的寒意。

秦卿已经不敢再动，想抬腿跑，却发现两条腿跟生了根一样，怎么都拔不出来。

“娘的，门被堵着了。”

“里面肯定有人，让我来猜猜，胆小？也许……是个女的。”

秦卿听着外面的哄然声，后退几步，衣角将手机扫落。摔裂的声音像是刺激整个感官活了起来，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身开门就往楼上跑。

门被撞开，一股风雪涌入，三个穿着厚重大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中间的那个左脸有一片烧焦的痕迹，一直从眼角拉直衣领内，眼神阴冷，盯着前方兀自开合的门，嘴角勾起冷笑。

“躲？”男人关上门，屋内顿时成了一座让人窒息的孤岛：“能躲到哪里去？”

“乖乖出来，我们就只要钱。不出来的话——”

旁边两人冷笑着，从进门开始就拿手里的猎枪翻东西，古老的收音机，钟盘，柜子，抽屉，无用的全部扔在地上。继而推开门，才发现里面有两条道。

一条是通往有光线的楼上，一条通往幽暗的地下室。

两人对视一眼，躬身往地下室走去。

楼上的秦卿蜷缩在一堆衣服里，从听见脚步声那一刻开始，浑身不停地打着摆子。等声音转向地下室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落下，缓慢而坚实的脚步声就开始往楼上走。

琉璃般的眼睛徒然圆睁。

这条楼梯对上来，就是她藏身的地方。楼上不过是个狭小的衣帽间，3平米不到，用来做雪橇的窝。

秦卿慌不择路，听见脚步声已经出现在转角，心一横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人在外面！”

楼层不高，她从二楼跳进一堆雪里，腾起的巨大雪雾差点让人喘不过气。穿着厚实的她连滚带爬地从深坑中挪出，而后笨拙地逃离房屋。

“跑了？我去追！”

“不用。”

男人淡漠地看着雪堆，一个围着鲜红色围巾的小女人宛如惊弓之鸟，继而冷笑：“这个天气，她选择跑，也是选择死。”

旁边的短发男人遗憾地合上窗户：“可惜了，女人。”

“女人有的是，油车加满了？把屋子再翻一圈，等会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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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冰冷的天气，呼吸都是刺骨的痛苦。肺部已经变得麻木，同时麻木的，还有被雪掩埋的膝盖以下。

她没有穿户外运动的衣服，也没有大雪天户外运动的经验，雪从裤腿钻进，冰冷从下蔓延至上，很快，整个腿都快没知觉了。

秦卿走了一段，速度就慢了下来。边走边喘，用鼻子吸气觉得缺氧，用嘴肺部冷的生疼，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

她就靠着一点微弱的意志，麻木机械地往前走，希望能像之前那么幸运，找到另一家藏身之所。

可下一秒，脚下一空，松软的雪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秦卿直接以趴着的姿势下滑冲进了雪堆里。

“啊！”

她下意识双手抱头，不知滑了多久，一个有些硬的东西挡在身前，减缓了她下滑的趋势。

秦卿后怕地爬起来，可看见地上那个拦着自己的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啊！！！”

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两手撑地疯狂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