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秋并未着急动怒,不过是像平常那般看着。
陶寒阔抬头,却被唐剑秋这双眼睛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直视,畏畏缩缩道:
“这……应依照军法处置!”
唐剑秋故作不明也好,来招扮猪吃虎,“方才我怎记得,你叫嚣着要本镇抚跪下,嗯?”
“大人!属下该死!求您原谅啊!”陶寒阔实在没有办法忍受心中的那份恐惧了,只能拼命哭喊着磕头求唐剑秋赎罪。
唐剑秋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面不改色的说道:“依我大明律令,又该如何啊?”
“唐大人,您别说了!小的任凭大人处置!”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因为他非常清楚唐剑秋的手段。
唐剑秋越是平静就越能说明,狂风暴雨就要来了!
唐剑秋闷哼一声,对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即将面临地狱之险,却又不甘认命的胆小鼠辈。
甚至乎是因为懦弱胆怯临时忏悔罢了,所说之言不必当真。
唐剑秋寒声道:“陶寒阔,连一手无寸铁的百姓你都不肯放过,甚至还险些将其杀害!你可对得起你这层身份?真是禽兽不如!”
“大人,小人知错了!恳请唐大人饶命!”
说完,他狠狠的朝着地面一扣。
任凭他嘴上说着一番认错的话,却又碍于这层身份,只能在心里面谩骂一句该死,因为面前的人是他惹不起的。
好容易逮着个机会想着花天酒地,再大口吃酒喝肉,难得潇洒一回,若是能再抱着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自是最好。
可谁想,还没有享受够这难得的惬意,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跌落谷底。
自己手底下的兵是什么德行,唐剑秋还不清楚吗?
很显然,这厮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熟练的倒是有些发虚啊。
要是就这么置之不理赦免了他,又岂能对得起那些被他欺压过的百姓?
唐剑秋可不屑于给这种人机会,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即便这段时间有所收敛,可待到风声远去后,自会将原有性子最大化。
他低下头来,好似站在高山之上,给人以居高临下之势。
他面无表情的俯瞰着陶寒阔,仿佛看到了命如蚁贱的虫豸,不由得放声叱道:
“陶寒阔,你身为锦衣卫,任职十五年之久,对北镇抚司历来忠心耿耿,当初本镇抚念你表现良好,故而派遣你出差于高阳,指望你能造福治下百姓,
不求高阳下辖再无贪官污吏,与世无争,至少也该百姓与世无争,更不用为生存担惊受怕才是,可你又是如何做的?”
陶寒阔面露慌张之色,冷汗伴随着这份恐惧滴下,却又不敢轻易抬手擦拭。
生怕自己只要一个微小动作就会被唐剑秋捕捉,甚至于问罪判刑。
似乎认为这还远远不够,唐剑秋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充一句:
“你身为锦衣卫小旗,更作为七品经历,应当谨慎言行,严格恪守锦衣名声,可你非但没有,反而借机敛财,恐吓他人,欺诈百姓牟利,
更玩忽职守、受赃科索,假借官方权力,如此欺压良善!若不是本镇抚赶到,都不知你犯下如此糊涂事!”
陶寒阔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连忙跪着上前走了两步,语气几近哀求:
“唐大人,小的真的不知是您啊!若是知道您亲自到访,小、小人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