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学习?”有些突然!林晚节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想了想又问:“薛神医现在在吗?”“师父还在,林大哥要在晚来一会儿,估计就见不到人了。”林晚节点点头,还是找薛神医亲自问问。此时已是黄昏,入夜后要出城就麻烦了。正想着,薛神医已经走了出来,见到林晚节后也是一愣。“晚节?”“薛神医。”林晚节看着薛神医背着的行囊,皱眉问道:“薛神医,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走?”薛神医淡淡一笑,指了指前方,让林晚节过去说。薛神医带着林晚节到了无人的角落里,然后叹了口气:“哎,老夫是不得不走了。”“不得不走?”“是啊!老夫借着晚节你的本事在杭州扬名,现在人人都说老夫是神医。但老夫心里清楚,自己哪儿是什么神医?无非是沾了晚节你的光。”“这并不打紧,我不会戳破这些的。”“这跟戳不戳破没有关系。是老夫站在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高度,周围奉承的声音太多,迟早是会露馅儿的。老夫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上一次能治好王爷已经是侥幸,谁知道下一次又会有什么难题呢?老夫不可能每一次都靠着晚节你的帮忙,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人呐,站得更高就更危险,也是时候离开了。只有消失了,人们才会把老夫忘记,才会摆脱一些潜在的风险。咱们行医之人,一定要低调,不可表现得过于厉害,否则会有数不尽的麻烦。”薛神医说完,然后苦笑一声;“但是晚节你不必,你的本事就是无穷无尽一般,根本不需要低调。”听完薛神医的话,林晚节忽生佩服之心。神医之名还真不是白叫的,虽然医术不怎么地,但老人家是真正的人间清醒。也只有活到他这么岁数才能如此清醒,才懂得急流勇退吧。林晚节拱手:“薛神医,那这次离开何时回来呢?”“三五年后再说吧,也许等到老夫归西了,灵芝就带着我回来了。”薛神医话音一顿,“对了,你要不要见一见灵芝啊?她也要跟老夫一起走的。”如果今日没有发生那些事,林晚节肯定是要见一见灵芝的。但现在的林晚节脑子很乱,最怕处理感情之事,于是摇了摇头。薛神医叹了一口气:“哎,好吧。”说完,拿出了地契:“这是镇南镖局的地契,你看要不要去官府把名字换了?”“不必了,就这样吧。”“原本也是想托人把地契交给你的,既然你都来了,倒是省去了一些麻烦。你今晚来是有什么事吗?”林晚节摇摇头:“无甚事情,就是出来走走,路过永安堂,还说叫薛神医来喝口酒的。”“哈哈哈……可惜了,老夫也好几次想跟晚节你坐下来喝两口,看来终究是少了些缘分。”“无妨!我在杭州等着薛神医游历回来。”“好,老夫也期待那一天。”说完,薛神医看看天色,“时间不早,老夫要走了,否则出城又要许多麻烦事。”林晚节准备目送薛神医的马车离开,但看到薛灵芝从里面出来,钻到了车上。趁着薛灵芝没有发现,林晚节从巷子另一头先走了。黄昏散尽,夜幕降临。夜风吹来了柳絮,带着西湖边独有的脂粉味。走着走着,林晚节已经到了西湖边。湖对岸是西子书社的院落,林晚节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朋友。每次都是陆婉儿夜会自己。林晚节突发奇想,决定今夜夜袭西子书社,给陆婉儿一个惊喜。可是林晚节那么大块头,没法跟陆婉儿一样飞檐走壁,这辈子注定是跟轻功无缘的。但林晚节也有自己的办法,就算是翻墙也能溜入西子书社。二更时分,天色黑尽,西湖边只有花街上的青楼亮着灯。林晚节开始翻墙,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觉得不会有人发现。但他刚到墙头,还没跳入院子就被人发现了。而发现他的人正是陆婉儿。“哟!抓了一辈子的贼,没抓到过这么大个儿的。”陆婉儿穿着一身男装,揣着手,站在墙头。林晚节则是趴在院墙上,匍匐着,十分狼狈。陆婉儿居高临下,头一次用这样的视角打量林晚节,觉得莫名喜感,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颗小虎牙,连酒窝都出来了,看样子是真的很开心。林晚节现在说话都难,抬头看了陆婉儿一样,想要一脚踩在院墙上站起来,不想脚下一滑,仰头直接摔了下去。陆婉儿伸手一抓,把林晚节的衣裳都撕碎了也没把他抓住,看他地上摔得四脚朝天,没心没肺地笑了。“咯咯咯……”林晚节没心思欣赏陆婉儿的娇俏模样,从地上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陆婉儿笑过之后也下来了,帮着林晚节一起拍,然后问:“大半夜的当飞贼,意欲何为?莫非这西子书社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想见你。”“……”调笑的心思被林晚节突然的四个字给击穿了。陆婉儿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不见,然后变得紧张惶恐羞涩慌乱。好在是夜里看不出表情,陆婉儿可不想被林晚节逮到这么小女人的时候。“胡说八道!”陆婉儿啐了一口。“我真想见你!”林晚节很严肃地说,“我不知道怎么通知你,所以只好翻墙了。”“好啦好啦……”陆婉儿越听越心慌,“我我我,我信你就是,你别解释了。”藏不住了,娇羞的样子是藏不住了。陆婉儿一辈子都没这么温柔过,在这大块头面前,总会让人莫名地表现出小女人的姿态来。“今夜你方便吗?”“你……你问这个作甚?”“你方便吗?”林晚节更加沉重地问道。“这个……哎呀,你叫人怎么说嘛。”陆婉儿突然忸怩起来。“方不方便嘛,直说就是。”“不太方便……人家,人家来了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