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次日李靖辞别父母,跟随长孙晟从长安启程时,才发现,原来需要自证清白的并不只是他一人,还有尚书右仆射、越国公杨素的长子杨玄感。
一路上,李靖经向杨玄感询问才知道,原来他也是被当做刘居士的故交好友拘禁起来的。
杨玄感的身份与李靖可是大不相同:李靖虽是晋王杨广身边的人,可毕竟跟随杨广时日不长,其父李诠又是位闲居在家的郡公,而杨玄感的父亲杨素却是在朝中握有实权的尚书右仆射,母亲郑祁耶出身天下“五大高门”之一的荥阳郑氏,且是皇后独孤伽罗的闺蜜,十几天前,太子杨勇连声招呼都不打,命人直接将杨玄感从杨素府中抓了出来,押至大理寺羁押,不能不使接到家人禀报的杨素既感意外,又产生了一丝警觉。
不久前,杨素才答应了前来游说他的兄弟杨约,声称愿意帮助晋王杨广入主东宫,如今太子杨勇就以捉拿刘居士同党的名义,命人径直闯入他的家中,抓走了他的长子杨玄感,莫非太子已查知了自己答应做杨广在朝中内援的实情?
向来足智多谋的杨素在受到太子杨勇严厉警告之后,陷入了彷徨犹豫,一时拿不准主意,该不该主动去找太子杨勇,消除误会,解救出长子。
杨素尚在惊惧不定之时,他的夫人郑祁耶已是救子心切,跑到正阳宫向皇后独孤伽罗求情去了。
独孤伽罗听自己的这位闺蜜说明来意,心念一闪,笑着安抚郑祁耶道:“太子是奉本宫之命行事,不过是先将与刘居士有过交往的京中官宦子弟、世家公子带回去问话,你不必太过担心,待过些时日查明玄感并没有参与反叛朝廷,自然会放他回家的。”
“娘娘,你也知道,玄感这孩子从小头脑就糊涂,痴痴傻傻的,他要是在大理寺说错了话,这可怎生了得啊!”郑祁耶神色焦急地问独孤伽罗道,“再者,这要把他关到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案情,放他回家啊?”
“妹妹,事关逆案,本宫也不便干预太多,直接吩咐太子将玄感放了呀。你若放心不下,本宫倒有个办法,既可使玄感免受牢狱之苦,又能给他提供一个为朝廷建功,换取一份功名,就是……”独孤伽罗觑着郑祁耶的脸色说道。
“臣妾代玄感孩儿拜谢娘娘的大恩大德了,只要是娘娘指的路,臣妾无不从命。”郑祁耶惊喜地起身,冲独孤伽罗施礼道。
“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风险,本宫只是想叫玄感跟随长孙晟前往突厥牙帐走一趟,要是长孙晟此去能够斩杀刘居士,那玄感不就可以自证清白了吗?妹妹请放心,本宫会关照长孙晟,好生关照玄感,不会叫他去杀人的,只是陪着走一趟而已。”独孤伽罗欠了欠身,请郑祁耶归座,说道。
“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啊?娘娘,除此之外”郑祁耶着实舍不得儿子远行。
“除此之外,只有委屈玄感多在大理寺住上些时候了。当然,本宫瞧在妹妹的情面上,会交待人多关照玄感的。”独孤伽罗淡淡地说道。
“这样啊那,还是叫玄感到关外走一趟吧,说不准因祸得福,真如娘娘所说,能博得个功名回来呢。”郑祁耶无奈,只得答应叫儿子随长孙晟出使突厥了。
除了杨玄感之外,李靖还发现,与他同行的还有两辆驮车,驮车里不知坐着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