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
“屁话真多,走了。”
黑色团子扛着棍子后面挂着个五彩团子,朝着位面裂缝冲了进去。
。。。
“柳家完了,咱们必须做好准备。”
“老夫每日苦读,并未作甚,您从何处得知此事?”
天都城暗巷后一处小宅院,破屋子里满是散乱书籍,柳胜,字孟德。
此时他已经年过四旬有六,大周颓势已然有不可阻挡之势,他必须要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才行。
就算是一个五品散人朝议大夫,他也要抗争到底。
房门被推开,柳家族老柳溪元急匆匆而入,灰白发须散乱,青衫不整十分慌乱。
“袁太师下令,要彰显大周威仪,要派一批人去北方蛮人那边进行传教,我等柳氏一族尽在其上。
三叔我也是刚刚收到风声,你赶快将你的义女柳兰安置一番。”
柳溪元为人刚正,自家人现在出事了,能走一个算一个,到最后皇命难违,柳氏一族死则死矣,万不能牵连无辜。
“三叔莫要惊慌,且先回去,小侄这便安排妥当。”
柳胜放下手里书册,想不到袁太师为了扩展其竹兰党,竟丧心病狂至此。
“好好好,那你要快些,不然就来不及了。”
柳溪元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柳胜叹息,饱读诗书又如何,空谈而已,万册书卷尽是禁锢邪说。
书越是读,越是混乱,皆因着书立说之人,所处的地点不同,位置不同,眼光格局自然也就不同。
穿上鞋子,柳胜消瘦身躯,整了整灰色长袍,好挡住自己里面满是补丁的亵衣。
“兰儿,兰儿。”
“爹。”
柴房里一个女孩走了出来,个头不高年仅十三岁的柳兰身形同样消瘦,见父亲蹙眉便疑惑继续道:“怎么了?看三爷爷好像很急的样子。”
“唉,柳家要被集体发往北疆,那边蛮人不通教化,如何是好,你一个女儿家就别跟着为父受苦了。
为父还有些银钱,这小院也一并给了你,以后就别姓柳了,事不宜迟,快跟为父来。”
慌慌张张柳胜掉头又回了书房,在床头边拿出个小木盒,里面零零碎碎还有五两散碎银子,些许铜钱。
柳兰轻抿下唇,她是柳胜收养的义女,听说那年闹灾,养父柳胜在天都城护城河捡到了她。
流民不得进都城,外面也是没办法才将孩子放在木筏上,顺着水流进入城内。
能被人收留便是命大,翻了掉入河里,那就是命。
“快进来,兰儿,你听为父说,这世间疾苦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父女情份今日便了断于此。
不许哭,这些年为父并未教你什么,本想等你再大些许配个好人家。
到头来,不过如此。”
柳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哽咽道:“爹你带兰儿走吧,爹去哪,兰儿就去哪。”
“胡闹,那种地方岂是能带你去的?北方蛮人茹毛饮血,不通教化,你去能作甚?
好好在京都活着,这些书便也都留给你,缺钱银便卖上些,但吾儿要切记,看人要看品德。
万不能被那些腌臜之人坏了自己。”
哐当!~
外面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队差役还未见人,声音便传入屋内。
“柳胜,你的事情发了,竟敢探听太师议事,太师说了,旨意来前,非关你一段时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