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放下碗筷,看向刘老。
刘老眼神微眯,饶有兴致回道:“哦?真话,假话,有点意思,假话好听,我也听的多了,我想听你说真话。”
“真话如荆棘,刺痛的感觉可不好,刘老既然想听,那么我便告诉你,无非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听着张麟的话,刘老点点,没错果然,真是本性难移。
“可为什么要如此呢?明明可以扶危救困,匡扶正义,成为人们眼中的高山,让人心生敬仰,这难道不好吗?”
刘老想了很久,他想不通,为什么柳诚会如此,难道就不能走正路吗?
最后只能归结为自己识人不明,老眼昏花,没看出对方品格低劣。
“呵呵,刘老要说这些了?”
“怎么?难道不对?”
“刘老可曾听闻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张麟反问,刘老也放下碗筷道:“自然是听过,可人无完人,不能一棍子全部打死吧?”
“人的生命很短暂,他人善恶与自身何干?人走在路上,不会在意踩死多少只蚂蚁,太过悲悯,无异于自找苦吃。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自找苦吃,说人是来这世间受苦的一点都不假,十分真实。
在古时候,有一个北极鲶鱼的网友说的就很好,结果就是没结果,这背后的黑,人性的恶,光都照不进去。”
刘老脸色收敛,他蹙眉道:“就是因为这些?难道你不觉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世界的黑暗需要人去照亮?”
“哈哈,照个锤子,我若成就无上,我说这黑暗是光明,它就得是光明。
自古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阅尽天下,无一完人。
但结果如何?生死不过一串数字,那些呐喊有用吗?既无用为何要喊?是不是在找苦吃?
有手有脚,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一个作者唐阿暖说的话。”
“什么话?”
“文明终将败给野蛮!”
刘老细细品味,眼神从疑惑逐渐清明。
“有理,确实如此,好了吃饭吧。”
放在历史,文明都是被野蛮摧毁,再重新建立文明,放在武者身上便是由外刚猛,再到练气柔和,刚柔并济。
修道则是红尘中来,跳出去,再跳回来,再跳出去的过程。
如果失败是成功之母,那么野蛮便是文明之母。
就像万物生长,都是由下至上,一样的道理。
“刘老,再送你一句话,圣人虽好,但不容喜怒,不得半点瑕疵,这样的人,太难。”
张麟端起饭碗,继续干饭,刘老愣了一下,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我就不吃了,你早点休息,明早好好练功。”
“这就不吃了?如果是因为三言两语便没了胃口,委屈自己,刘老你的格局实在是太小了。”
“你格局大?”
“当然了,若是我,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比如我现在哭一场,我父母会复活吗?我难受糟蹋买醉一下,你会传我功法吗?
人,别太钻牛角尖,企图用脑袋把南墙顶穿,这不是扯蛋么。”
“管好你自己吧。”
刘老起身回了自己房间,他打开窗,看着逐渐落下的太阳,眼底闪过挣扎,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吃完饭,张麟返回房间,从怀里掏出通玄功看了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这玩意还是看看就行,古武之道之所以讲究个传承,就是烂大街的玩意没保障。
贫民区楼下,何晓慈换上黑色过膝长靴,三个黑皮衣男子分散在楼梯口。
路人走过,也没有觉得很突兀,现在奇装异服多了去了。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张麟听着敲门声嘴角勾起,继续睡觉。
林家的狗,来的真是时候。
刘老正沉浸在追忆中,他知道这很痛苦,却又无法自拔,根本走不出来。
果然如张麟所说,大部分人都是在自找苦吃。
听见敲门声,他喊了一声张麟,却没有应声,侧耳一听,张麟这家伙呼吸均匀,心脏平稳。
“谁啊!~”
房门打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出现在刘老眼前。
“张麟在这里吗?”
“在里面,你是?”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快如闪电,直奔刘老脖颈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