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生气了,但是如果你再不乖乖睡觉,我就又要生气了。”他知道喝醉酒是很辛苦的事情,捏了捏她的脸颊提醒着。
傅雨摇头,说,“不许你生气了,再生气,我也要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生气,你乖乖睡觉。”樊云连连点头,拉下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放到被子里。
傅雨却不愿意这样,刚放进去,就伸出来搂住他的脖子。
“别动,不许跑,陪着我。”她嘟着嘴,好像任性的小女孩,不让樊云离开。
“我不走,只是去把毛巾放好。”樊云的话刚说完,就被她翻身压在床上。
“不可以!”傅雨迷迷糊糊地,但是很霸道,“我不让你走,就不可以走!”
樊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紧接着,她的吻落下,把樊云吓了一跳。
没过多久,她竟然就帮他解衣服扣子了。
樊云一把握住她的手,表情严肃,声音低沉沙哑,“小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傅雨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愿意吗?”
愿意,他当然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
只是,他不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因为酒精作用。
“不是的,你现在不清醒,还是……”
“我很清醒。”傅雨很肯定地说道,“樊云,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自从你向我表白,我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你说你吃醋生气,我竟然很紧张,不希望你就这样跟我闹别扭。以前,我是不会理会其他人的感受和心情的。你是第一个。我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
这是傅雨第一次向他表白,虽然是醉酒的情况下,但是眼神非常认真。
难怪人常说,酒后吐真言,一点都不假。
樊云眯着眼睛看着她,心里其实非常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真的吗?你真的确定你喜欢我?”
“嗯。”傅雨点了点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肯定道,“真的,我喜欢你。”
“那,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后悔。”
“当然。”傅雨点了点头,抱紧了他。
第二天,初春的阳光金灿灿的,比起冬日要温暖得多。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散落在床上,映照在傅雨和樊云的脸上,身上。
密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傅雨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靠在樊云的怀里。
突然,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嘶——
她倒抽了口气,脸上的血色都淡了一半。
樊云听着旁边的动静,蹙眉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傅雨坐在那里。
“怎么了?”他一个翻身,把她扑回床上。
傅雨惊愣,看着他的样子,脸颊红成了猪肝色。
“放手!”
“为什么?”樊云看着她凶悍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放开!”她急了,直接用了擒拿手。
“嘶,疼……”樊云吃痛地皱眉,连忙道,“手快断掉了。”
傅雨立刻松开手,抓着被子裹住自己,“下去。”
“啊?”
“我让你下床!”傅雨强调了一遍,脸颊更红了。
樊云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小声道:“你害羞啦?”
“闭嘴,下去!”她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内心真的羞愧不已。
“我们是合法夫妻,不用这么负罪感的。”樊云忍不住笑了,觉得她的样子非常可爱。
“你还说!再不下去,别怪我不客气!”傅雨说着,就要踹他,樊云连忙就翻身下床。
只是,这个下床的情景,比不下床更辣眼睛。
傅雨觉得自己快喷鼻血了,这么就让他这么下床,应该说,穿了衣服下去才对!
“好了,别紧张了,我去帮你放点热水泡个澡。”樊云柔声安抚,就被傅雨砸了枕头。
“流氓,立刻离开房间!”
“为什么?”他很无辜地看着她。
“我要起床!”傅雨恶狠狠地说道。
樊云无语望天,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怕你站都站不起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浴室。”樊云捡起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
傅雨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证据,懊恼地抓了抓头。
她穿了睡衣,才站起来,就摔回了床上,发现自己的双腿是打着哆嗦的。
樊云听着声音,立刻从浴室跑出来,就看到傅雨跌坐在床上,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不关你的事,回浴室去!”她垂眸,不让自己的视线跟他对视,怕自己太羞愧,直接动手揍人。
樊云实在没办法继续听她的话,蹙眉抱起来,说,“你先泡个澡,这样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去!”傅雨紧张得浑身都僵硬了。
“放心,我不是老虎,不吃人。”樊云无奈,把她抱紧浴缸,然后走出浴室。
浴缸的水温刚刚好,泡着很舒服,就好像温泉一样,可以缓解疲劳酸痛。
傅雨把自己藏在泡泡浴下面,脸上的表情特别不自然。
“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发生了呢?”她小声嘀咕着,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哎呀,我好像还说了很多不敢说的话,丢死人了!”傅雨把脸埋进水里,各种不好意思,恨不得挖个地洞钻。
这一次泡澡,她用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如果不是樊云敲门催促,都不愿意出去见人。
当她换上了新的宽松毛衣和牛仔裤站在樊云面前的时候,短短的发丝还滴着水。
樊云拿着吹风机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就听她非常警惕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不把头发吹干,走出去是要感冒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吹风机交给她,“要不,你自己来。”
傅雨瞪着他,接过吹风机,很没有章法地胡乱吹着头发。
樊云实在看不过眼了,拿回吹风机和梳子,说,“行了,我来吧。”
傅雨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让他帮忙,眼神的余光从梳妆镜里看着樊云。
十分钟后,他拉着傅雨的手,和她一起离开酒店。但是,傅雨总觉得很别扭,总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回。
“好了,别闹了。”樊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昨晚的事情,其实跟我无关。既然发生了,我一定会负责的。”
“……”傅雨心里羞死了,甩开他的手,说,“谁要你负责!”
“好,那就你来负责。反正我们是合法夫妻,谁负责都一样。”樊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特意强调着两人的关系。
傅雨快怄死了,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其实,不用不好意思,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又是夫妻,不是正常的嘛?”
“正常你个头!”傅雨快步往马路对面走去,因为心虚不宁,没有看指示灯,差点就被车撞了。
樊云连忙上前把她拉回到身边,捧着她的脸颊说:“正常一点,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谁说你辜负我了!”傅雨其实是觉得自己之前说过3个月为限的,现在才几天呀,她就那个啥了。总觉得很没面子。
“那是什么?”
“懒得跟你说!”傅雨甩开他的手,快步过了马路。
她其实就是没有台阶下,所以才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樊云。
偏偏樊云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老婆,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不许叫老婆!”她听着别扭。
“那叫什么?”樊云想了想,说,“哦,对了,学姐老婆。”
“不是啦,你真是,太讨厌了!”傅雨心里特别纠结,简直跟有强迫症似的。
“那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除了离婚之外,其他都可以。”他没办法,必须安抚她的情绪。
“真的?”傅雨想了想,说,“你能不能不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不行。”他摇头,说,“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
傅雨咬着唇,说道:“那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嘛,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哪里快了?我们认识都快半年了。”樊云否认了这个说法。
“说好三个月的,但是现在,三个星期都没有。”她的声音好像猫叫一样。
“噗——”樊云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因为这个别扭?”
傅雨点了点头。
樊云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说,“那就罚我,在这三个月里,对你言听计从,绝对不可以有半句反驳的话,行了嘛?”
“那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啊?”樊云啧了啧嘴,说,“那就罚我天打雷劈,不得……”
“不许瞎说!我可不要受这样的惩罚。”她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许他发毒誓。
“那你说怎么办?”
傅雨想了想,说,“做不到,那么三年内不许要我生小孩!”
“好。”他欣然接受,本身也不想要小孩。毕竟一旦有了小孩,他就没有二人世界了。
“拉钩。”傅雨朝他伸出小手指。
樊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还敢说自己比我年长,做些事情,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要你管,拉不拉勾?”
“拉钩!”樊云跟她打钩之后,牵住她的手,走到大街上:“走了,回去了。”
傅雨点了点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正觉得生活轻松美好呢,耳垂上的耳朵有了震动,提醒着她这次来R国的目的。
樊云察觉到她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已经可以肯定,傅雨这次来R国是为了任务,只是到底是什么任务,他让总部的人调查了,只是还没有查到。
“回去之后,我们带爸妈去哪里玩?”樊云试探着她的行动方向。
“去泡温泉吧。”
“好。”樊云点头答应着问道,“选好哪个露天温泉了?”
“去伊豆。”傅雨回答,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你带爸妈先过去。”她不想瞒着樊云,原本他也知道自己隐藏的身份。
“什么任务?”
“工作性质让我必须保密。”傅雨握紧了他的手,说,“总之,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只是你要帮我照顾好爸妈。”
“我想留在你身边。”
“不行,任务总归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不可以留下。”傅雨摇头,表情严肃认真,“我答应你,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就递交申请,离开保密部门。”
“小雨,我其实……”他想要向她表露身份。
“云,算是我请求你,不要让我为了你分心。”傅雨的食指轻轻点住了他的唇,说,“我有同组的伙伴帮忙的。”
“任务跟渡边龙介有关吗?”他突然意识到这点,蹙眉询问。
傅雨摇头,说,“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只是对你的保护。希望你支持我的工作。”
樊云怕傅雨会遇到隐藏的危险,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不表明身份。他长长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好,我听你的。”
“谢谢你。”傅雨一把抱住他,靠近他怀里:“那我们先回去,让买车票带爸爸妈妈去伊豆。”
樊云点头,温柔地抚着她的头。
两人回到别馆,就收拾了行李,到车站买票。
樊云陪着两老上火车之后,就把他们交给bobo照顾。
当然,此刻bobo是以导游的身份跟傅凯和海丽华见面的。
“爸妈,你们先去,有花导游照顾你们,一定不会有任何语言障碍的。我跟小雨参加完那个考古研讨会,就去找你们。”
“行,有事你们先忙。”海丽华原本就希望傅雨和樊云可以多相处,自然是答应的。
傅凯也是完全听老婆话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樊云下车之后,就去了自己工作单位的分部,查询“血羽”这次任务的内容。
傅雨留在别馆,原本让禾子带自己去医院见渡边龙介的。没想到是对方先要求见她了。
这让傅雨有点小意外。
“禾子,你知道渡边先生,为什么要见我吗?”
“不知道,他没说,只是让我带你过去。”小岛禾子摇了摇头,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傅雨也没有再多问,跟着她上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