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每天都有新鲜的饭菜吃。她的小暖房里,种了一些不耐冬的蔬菜的。”樊云可不觉得老太太看得上自己的手艺,毕竟人家以前是当厨娘的。
“哇,这小日子过得真惬意。”傅雨双手放在桌上,把头靠在手臂上,看着面前的鲜花,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有点想睡觉了。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问道:“云,花的香味是不是有凝神助眠的功效的?”
“嗯,有不少是有的,比如薰衣草,百合,桂花之类的香味,都有的。”他点头答应道,“你之前比较浅眠,以后可以让七婶帮你准备一点安神助眠的鲜花。”
傅雨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樊云把饭菜都端到桌上的时候,看到傅雨睡着了,就伸手把她摇醒了。
“老婆,醒醒,吃晚饭了。”
“啊?”傅雨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这么早就吃晚饭啦?”
“哪里早了?都六点了。”他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把碗筷放到傅雨面前。
“六点了?”傅雨非常惊讶,抬头看了一下挂钟,抓了抓头,小声道:“竟然睡了好几个小时。”
“看来,这鲜花对你很管用,下次让七婶多准备一点。”樊云帮傅雨盛了饭,两人一起在这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吃着温馨的晚餐。
说实在的,两个人结婚之后,爱情就被亲情取代了,接着就开始周而复始的家庭生活。
这种生活很多时候是平静枯燥的,甚至像很多人说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就算丢进一颗石子,也击不起多少涟漪。久而久之,人和生活就都废了,就会出现什么一年之痒,七年之痒的情况。
两个人若想天长地久,一定要经得起平淡,否则只能在结婚和离婚的路上不停折腾。
晚饭过后,傅雨想要洗碗的,但是樊云却完全不让她动手。他说,妻子是用来疼的,洗碗就算是戴着橡胶手套,也很伤皮肤。
所以,这种粗重的脏活累活,全部交给男人做就对了。
傅雨没有争辩,有人心疼自己是好事,尤其是自己的老公,不疼自己,还有谁会疼自己。
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用咖啡机煮咖啡。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点开一看,是何丽婷给她的邮件。
“云,丽婷说韩默那里的化验有结果了,说是我的血液里有一种很奇怪的物质,他没办法确定那是什么物质。”傅雨把邮件内容告诉了樊云,他立刻走出来看了一下,说,“等我洗完碗,我们去找韩默具体问一下。”
“好。”傅雨答应了。
在樊云整理好碗筷之后,两人就去了何丽婷家里。
“进来吧。”丽婷让他们进屋,倒了茶,让他们坐下,说,“好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韩医生,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傅雨开门见山地提问。
韩默把自己记录的报告给他们过目:“你们看,你的血液里有一种奇怪的物质,而且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失殆尽。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可是如果像你说的,什么监视或者是阻碍记忆的东西,这种东西确实是目前医学无法解释的。”
“这些会慢慢消失?”
“嗯。”韩默点了点头,说,“距离抽血化验,已经过了24小时,那些物质少了一半。所以我想再抽验一次你的血液,看到底还没有这种物质存在。”
“如果存在,就说明我又跟某些东西接触了,生成了这种物质。”傅雨明白韩默的意思。
“对。如果消失了,那么你暂时可以放心,因为它不会继续对你造成任何问题。”韩默肯定地回答道,“如果这些物质增加了,那么你们就要找源头了,一定是可以让你接触到的东西,任何东西,甚至是食物,都是有可能的!”
“好,明早我们去实验室验血。”傅雨答应了,眉心紧促着,心里真的对那个跟在C先生身边的医生非常忌惮。
那个人发明的东西,是比现在的医学先进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技术。
这样的人,如果用在正经医疗上,绝对可以造福千万人,可是用在这些不法的事情上,真的可能承认人类的噩梦。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韩默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什么?”
“我看你脖颈这里的印记,不太像是胎记,是出生旧有的吗?”他指着傅雨脖颈上的樱花印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傅雨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这印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我中学第一次看到小雨的时候,就有的,所以当我在洗手间看到她的时候,才会那么确定她就是我一直等的人。”樊云一脸认真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把傅雨弄得脸红起来。
何丽婷听着这话,低头偷笑了起来。
傅雨看到后,用手肘撞了她一下,眼神满是警告。
“好吧,继续说。”
“但是我记得,小雨说之前有芯片的时候,她高中时候的记忆是混乱的。”樊云看向傅雨,等着她的回复。
“嗯。”傅雨点了点头,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渡边龙介。她记得遇到渡边龙介的时候,她是没有这片樱花印记的,所以自始至终渡边龙介对她是否是小叶子都没办法真正确定。
“高中的时候,我的印记是消失的。”傅雨看着韩默说道,“这是不是代表,我体内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以至于印记消退了?”
“或者说,那时候的你,压根就没有被注射任何药物。”韩默用了假设的概念说道,“你想,是不是这样,你的血液里含有某种物质,让印记产生,因为我化验的结果,你的血液中还是有这种物质的。”
“当这种物质完全消失,印记也跟着消失?”傅雨蹙眉想了想,道,“那么这么多年,是什么放我身体里一直有这种物质呢?”
“我不知道,可能是饮食,也可能是衣物,用品。”韩默深吸了口气,说,“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是一定要用的?”
“没有啊。”
“那也可能是你年纪小的时候,被定期注射了某种药物。”
“你血液中的物质,现在流失的速度很快,可是早起,在你身体没有抗性的时候,肯定维持的时间是比较久的。”韩默大胆地推断道,“还有就是那个芯片。会不会是那个芯片维持了这个印记?”
“有可能。”傅雨点了点头,说,“就现在看,这印记比过去淡化了很多。”把印记给樊云查看。
“是,比起之前,真的淡了很多。”
“因为身体里那种物质的流失吧。”韩默听后,很肯定的下了个结论,“这种物质,应该就是让你记忆混乱的根源。”
“那我一定要让自己身体里完全没有这种物质,否则不管这物质影响什么,对我的行动,生活都会造成困扰。”
“所以,一切等明天抽血化验之后,再看。”韩默放下茶杯,非常认真地建议,道,“最近,你的饮食,穿戴的东西,最好都换成新的。”
“明早我就带她去置办全新的东西。”樊云一把握住了傅雨的手,说,“我一定会让你变回完完全全的傅雨的。”
“好。”傅雨回握他的手,彼此的脸上甜蜜温馨。
一旁,何丽婷和韩默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低头咳嗽,那样子很不自然。
“你俩怎么都咳嗽?感冒了吗?”傅雨看着两个人同步的动作,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是太辣眼睛了,狂虐单身狗啊。”何丽婷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傅雨白了她一眼,说,“少来这套,我倒是觉得两天不见,你和韩医生的关系融洽了不少嘛。”
“对哦,我也这么觉的。”樊云跟着帮腔。
何丽婷和韩默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急忙道:“谁说的,我们哪里融洽了!”
两个人连说的话都是一致的,让人想说没什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韩默跟何丽婷对视了一眼,大声喝斥道:“你干嘛学我说话?”
又是一个默契得挑不出一点错的合拍。
两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都低头脸红了。
傅雨朝着樊云看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
“好了,你们也不要否认这,否认那了,反正你们爱怎么就怎么,跟我们无关。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说着,樊云拉着傅雨站起来,准备离开。
“小雨,你真的不要误会,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何丽婷拉着傅雨的手,送他们的到门口,并且小声辩驳。
“这种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释的,反正你俩都是成年人了,想怎么样都是你们的自由。”傅雨笑了笑,和樊云一起走到电梯处等候。
何丽婷和韩默送出了门口,彼此的脸颊都红扑扑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
在他们进入电梯之后,两人相互对视着,眼神充满了仇视感,却还是一起回到房间。
傅雨和樊云回到家里,看着全新的屋子和用品,心里稍微放心了些:“我想不管之前是什么让你染上那些物质的,在这个家里,东西都是全新的,应该不会再有那种物质的存在。”
“嗯,我也这么觉得。”
“只等着明天,帮你多买些衣服,把以前旧的衣服全部换掉,也不怕再有人暗中做手脚了。”樊云拉着她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傅雨的脸颊微微泛红,半开玩笑地说道,“但是,你不能换掉呀。”
“什么?你还想把我换掉啊?”他嘟着嘴,算账似地把她压到床上。
傅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那如果你真的是那个物质的源头,要怎么办?”
“那就不管了,反正,不能退货!”樊云有点不开心了,低头吻了她的唇。
傅雨没想到一句话把他惹恼了,吻得特别霸道。
第二天,是周六,两人真的一早就去逛百货公司,买了一大堆的衣服。
傅雨看着他刷卡,都觉得心疼,毕竟那些都不是便宜货,十来套衣服,都算是普通家庭的天文数值了。
“樊教授,你这个刷得是不是有点太猛了?我觉得完全可以网上买的。”
“不行,谁知道你选中的网店,是不是被C先生盯着的?”樊云拉着她的手,非常霸道的说道,“还是百货公司买的好,不容易出问题。”
傅雨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逛完百货公司,他们就去了医学院的实验室,接受韩默的再次抽血化验。
这次,血液样本中的物质真的又少了,傅雨还特地看了一下脖颈上的印记,比昨晚更淡了一些。
“看来,不用几天,你的印记就会完全消退的。”韩默提取了物质,说,“我现在就针对这种物质分析一下,看能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一切就交给你了。”樊云拉着傅雨的手,心里总觉得只要那个印记消失了,傅雨就跟“血羽”扯不上太多的关系了。
“不交给我,交给谁呢。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就是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查出这是什么东西,毕竟那个制造这种药物的人,非常强大,他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韩默必须把丑话说在前面,因为他只是个普通医生,不是那种千年难遇的天才。
“放心,不管你查不查得出物质的成分,都没关系,至少你让我知道,我身体里有这种物质,并且可以让它消失,就足够了。”傅雨拉着樊云的手,对着他说,“等会儿去医院看看冷敖先生吧,另外也可以让小九和BoBo回去自己的家里了。”
“嗯。”樊云点了点头,回握着傅雨的手,小声说,“不过,你上去病房就好,我留在车上等你,免得见到冷梦,各种尴尬。”
傅雨不自觉地皱眉,有点不明白地问道:“你怎么就怕见她了?本身就不是你的问题呀。”
“不是怕她,而是气氛太尴尬,容易让冷敖先生又多余的想法。你也希望他静养,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别让他操心了。”
“也对。”傅雨点了点头,答应了,“那你就留在车上吧,我上去探望一下就下楼。”
樊云感恩她的通情达理,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对着韩默和何丽婷说,“那么我们先走了。”
“快点走,快点走,别在这里肉麻单身狗!”韩默一脸嫌弃地驱赶,埋头观察显微镜。
傅雨和樊云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开车到了医院,按照原先说好的,傅雨去病房看望冷敖,樊云则在停车场等待。
没想到,他一心避开跟冷梦见面,那个女人却好像阴魂不散,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姐夫,既然来了,怎么不上去看望你的岳父呢?”她站在车窗外,见樊云把车门上了锁,便轻轻敲着门,说道,“你是怕我,还是怕姐姐啊?”
樊云不想跟她说话,因为原本就没话可说。
他想把车子开走,就见冷梦点开手机视频,播放了一段录像:“你说,如果姐姐看到这段视频,还会不会相信你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画面中虽然拍摄的很模糊,却隐约可以看到男女的相貌。
樊云立刻踩了刹车,把车子停下来:“怎么可能?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男人瞒着老婆做了坏事,都是这么说的。”冷梦敲了敲车窗,说,“现在可以让我上车了吧?还是说,你要我把这视频发给姐姐看?”
樊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甚至没有感觉,他和冷梦发生过什么,但是那视频上男人的样子,真的跟他很像,让他相不相信都难。
“你想什么?”他开了车门,让她上车。
冷梦坐在车上,一把搂住他的手臂,说,“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希望姐夫每次见到我,不要那么绝情。”
她最清楚视频的由来,那也是C哥帮她设计的,视频中那个长相酷似樊云的人,是一个易容的男人。
冷梦就是为了设计樊云,让他和傅雨闹掰,奉献出了最美好的自己。
樊云真的有那种很不清晰的记忆,当时他真的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如果是真实的,第二天早上却安全没有那种感觉,如果是虚假的,视频和脑中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我心里只有傅雨一个人,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