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婚证呢?在哪儿了,给我看看。”
“在证婚人那里呀。”傅雨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说,“让证婚人拿过来给你看,好不好?”
“好,让他拿过来。”佟烨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问道,“谁,谁是证婚人?”
“我,在我这里。”吴廷恩举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卡包,“看,就是这个。”
“咦,真的是结婚证吗?”佟烨眯着眼睛看着吴廷恩,对着他说道,“你慢慢走过来,把结婚证给我看一下。”说完,见他走了两步,又警告道:“等一下,你可别耍花招,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好。”吴廷恩慢慢朝着他走过去,当接近的时候,缓缓伸出手,把红色卡包递到他面前。
佟烨本想自己伸手接的,这样就不得不松开对傅雨的钳制。
但是最终他却并没有这么做,示意傅雨说,“小纯,你拿着结婚证,打开给我看。”
……
傅雨没想到他的精神混乱,还有这么严谨的思维模式。缓缓接过吴廷恩送上的红本子,脸色越发凝重。
她缓缓打开,就在佟烨发现异样的时候,吴廷恩一把抓住了佟烨紧握着手雷的手。
“猫猫,快离开这里!”他试图让傅雨逃离佟烨身边。
“想得美!”无奈佟烨发疯之后,力气比普通人大很多,一把推开了吴廷恩,抓着傅雨一连后退到了船栏杆处。
樊云在这个瞬间,投射出了一把水果刀,打掉了佟烨手里的手雷,但是手雷掉在了甲板上,而且离开傅雨他们很近。
见状,吴廷恩推开了佟烨,抓过傅雨的手,在最后的关头跳下了河。
佟烨也因为吴廷恩地推撞,翻出了栏杆,掉进了河里。
轰的一声,甲板上的手雷爆炸了。
樊云和何丽婷不得不倒地躲闪,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河里竟然也发生了爆炸。
“小雨!”樊云立刻从甲板上爬起来,冲向船栏杆处。
河面上爆炸的地方就是傅雨和吴廷恩掉落的地方。
樊云想都不想,直接跳入河中找寻。
可是反复多次都没有找到那三个人的身影。
很快的,水上打捞队也开始大范围的搜索打捞,但是除了一些破碎的衣料,什么都没有找到。
樊云在河里找了很久,四肢都泡白了,还是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樊奕过来把他拽到了岸上,他还不知道要在河里泡多久。
“小云,你理智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你别忘了,你还有儿子要照顾!”作为长兄,看到樊云一蹶不振的样子,直接就甩了他两耳光,希望可以借此打醒他。
“没有了小雨,家早已不成家,儿子能怎么样?!”
“混账!”樊奕痛恨他的自暴自弃,又给了他两耳光,说道,“你这样子,就算小雨没事,也不会想再看到你!小馒头可是她的心头肉,你不知道好好照顾儿子,还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想想自己得让她多么心寒呢?!”
樊云低着头,不发一言,但是有一句话是听进去了,就是:让小雨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会心寒地不想见他。
“你要相信水上打捞队,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是啊,樊云,我也相信小雨会平安回来的。”何丽婷心里也着急,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生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但是只要没有看到找到尸体,就还有希望。
他们必须坚定这个希望,等着傅雨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水上打捞队的人过来向何丽婷汇报情况:“出事点已经接近入海口了,加上晚上的风大,可能已经进入凌海,我们已经增派人手,沿着附近的海域搜索了。”
“好,请一定加紧寻找。”何丽婷蹙眉看向一旁的樊云,知道他全部都停在耳朵里,只是因为还没有任何消息,所以保持着沉默。
突然,有人抬着担架跑来,说:“找到了,找到了一个了!”
樊云猛地抬头,立刻冲向刚抬上来的担架,发现上面的人并不是傅雨,而是吴廷恩。
“是你?小雨,小雨在哪儿?你不是抱着她跳下河的吗?”樊云一把揪起吴廷恩的衣襟,将他拽到面前质问。
吴廷恩有些呼吸困难,大声咳嗽道,“放开,放开!”
“小云,你别这样,松开手,让他说话!”樊奕拉开了樊云,就听吴廷恩回忆道:“我抱着猫猫跳下河之后,佟烨跟着跳了下来,并且拿出了另外的手雷,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当时风浪很大,我跟佟烨纠缠的时候,被推开了,也就跟猫猫分开了,接着就听到了爆炸声。她,怎么样了?”
“你和她分开了?”樊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上前给了他一拳:“你为什么不抓紧她,为什么要放开手!”
吴廷恩被打得牙根松动,吐了口血,“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猫猫在哪儿?”
“没事,你想别激动,你受伤了,需要治疗。”医护人员压制住他,把他送上了救护车。
樊云痛恨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用拳头捶地。
何丽婷和樊奕用力把他拉起来,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可是,结果水上打捞队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傅雨和佟烨,大家的判断就是他们被风浪和水流带入了深海区,不可能找到了。
樊云根本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之后又动用了自己的人,继续在海上搜索着,并且还让人去了沿岸查看是否有遇难者被冲到岸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竟然已经一年了。
佟烨挟持傅雨失踪的事情,算是渐渐平息下来。
只是在樊云心里,那是永远的痛。只要没有找到尸体,他就不会放弃寻找,在他心里傅雨一定没有死,只是暂时没办法回到他身边。
至于冷敖和沈纯之间的误会总算是解开了,但是沈纯并没有回到他的身边,不管她的事情出发点是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过,冷敖也说了,不管要等多久,他都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沈纯出来,回到他的身边。
樊家老爷子针对当时的事情重新调查了一番,算是了解全部的事实真相,也知道当年太过武断,贯彻了错误的信念,害苦了无辜的沈纯。
其实,当年的案子,藏起玉玺的是孙英杰。那时候,佟烨找到了孙英杰和王凤,利用他们对沈纯的爱和恨,制造了沈纯和冷敖的误会,之后又伪造证据,嫁祸沈纯私藏了玉玺,并且给她冠上通敌之罪,让军队对其审问。
孙英杰又为了让沈纯对他有所感激,救她除了审讯室,本来按照佟烨的计划,是要远走高飞的。没想到最后中了佟烨的奸计,被自己的老婆儿子开煤气炸死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远在M国的乡村小屋里,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亚洲姑娘心情烦躁地砸着屋内的摆设。
“我快闷死了,闷死了!”她的额头有着一道很长的疤痕,五官却和失踪的傅雨一模一样。
“海小姐,您别这样,先生说了,晚上就会到的。”
“晚上是几点,几点?!”海荞抓起一个碗碟重重砸在地上。她不懂,为什么从床上醒来,就只能留在这个别墅里,哪也不能去。
保姆安德烈太太似乎是习惯她的任性了,闭着眼睛听着一声声碎裂的声音,说,“先生说了,最多9点。”
“那现在几点?”她停下脚步,转身询问安德列太太。
“下午3点。”
“那还有6个小时呢!我听到外面有热闹的音乐声,我可不可以出去跟那些人一起玩一下?”
“不行,先生说过,您的身体很虚弱,不可以出门的。”安德烈太太没有半点迟疑地拒绝。
海荞听后,气得直接把茶几都翻了。
安德烈太太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她砸累了,才对身边的随从说,“杂碎的器具,全部重新配一套回来。”
“是。”
海荞听着安德烈太太的话,整个人都蔫了。
她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心情无比失落。
“海小姐,其实,先生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您的身体着想。”
“可是,医生都说我已经好了,没事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出去玩呢?一直在这里,我都快憋死了。”海荞一脸苦恼地嘟着嘴说道。
“其实,等晚上先生到了,您亲自跟他说,让他放您出去逛逛,我想他会答应的。”
“会吗?”她长叹了口气说,“我之前说过很多次,都没被允许。”
“之前不是一直都没有完全康复嘛。”安德烈太太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其实,您自己也知道,之前您只要稍微坐久一点,就会晕倒,怎么可能让你出去呢。”
“那好吧,晚上我跟他说。”海荞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说,“现在我有点困了。”
“我送您回房间休息。”安德烈太太把她送回到房间,帮她盖好被子,才离开房间。
海荞本来是闭上眼睛,似乎很疲惫的样子,一听到安德烈太太的关门声,立刻睁开双眼,脸上完全没有那种刚才的睡意。
她下床,换了衣服,把床单绑在一起,做成了绳子,从阳台爬到了楼下。紧接着,翻墙出门,跟着乡村的乐声去了大家一起狂欢的场地。
这里正在举办啤酒音乐节,大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还有各种竞技类的小游戏。
海荞自从醒来以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活动,脸上的表情无比欢欣雀跃。
周围还有很多媒体在这里拍照摄影,记录一年一度的啤酒盛世。
不远处的麦田有人画圈为战场,正在进行搏击类游戏。
海荞看得有点手痒,也想上场比试一下。
可是,想起安德烈太太说过的话,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差点就死了,醒了以后也什么都不记得了,额头也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疤。
场内的壮汉打赢了,表情非常嚣张,看到海荞这样一个亚洲面孔,忍不住想要欺负,就长臂一伸,好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抱到了面前。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低头就要吻她。
“你干嘛!”海荞用力推着他,眼神变得极为严肃起来。
“干嘛?”壮汉大笑起来,说,“爷看你长得不错,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女人还没有尝过,亲一个!”
“离我远点!”海荞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却没有把他推开,而是直接把人激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壮汉说着就要给她一巴掌。
海荞也不知道怎么,本能地挡开他的手,脚下踩重他的脚面,疼得他弯腰的时候,手背住他的胳膊,脚下用力一扫,直接给了壮汉一个过肩摔。
“哇哦……”这个动作引起了围观人群的惊呼,被摔出去的壮汉倒在地上,猛翻白眼,已经爬不起来了。
海荞一下子就成了擂台的胜利者,所有人就把她举高起来欢呼。
这把海荞吓了一跳,渐渐地就觉得自己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跟着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她胜利欢呼的样子被周围的电视媒体拍摄下来,直接就通过卫星直播出去。
这场啤酒狂欢盛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8点。
海荞看了看时间,脸色陡变,连忙就小跑着回到了别墅。
别墅内早已炸开了过,安德烈太太急得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了,一看到海荞回来了,连忙迎上前:“海小姐,你这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受伤?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急死了,差点就报警了。”
“我这不是没事嘛,不用这么担心。”海荞咧嘴一笑,看着面前站了一排的佣人随从和别墅保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可是,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哦。我的身体真的完全好了,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了。而且,我发现,我是有自保能力的,我的身手可能比你们这些保镖都好。”她的笑容无比灿烂,一双水眸清澈透露,看起来特别的单纯美好。
“天哪,你到底做了些了什么?怎么还扯上身手了?这要是被先生知道了,我们全部都要被辞退了!”安德烈太太拉着她进别墅,让女佣们立刻帮她放水洗澡。
海荞嘟着嘴看着安德烈太太,说道,“你放心,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告诉三哥的。所以,你们都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哎呀,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先生交代。万一又晕倒在路上怎么办?”
“不会的,我很好,真的。”海荞让他们帮自己洗澡,之后换了一身白色的真丝睡衣。
这是小公主款的,穿在身上特别飘逸。
安德烈太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给她送上了汤药:“快点喝了,对身体好的。”
“我都好了,为什么还要吃药?”她很怕这个药草的味道,苦得令人作呕。
“这个是先生吩咐的,说是帮你调理身体的。”
“不吃一天,好不好?”她摇着安德烈太太的手,跟她讨价还价。
“当然不好了。”一个温柔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吴廷恩推门走进房间:“就是为了让你喝药,我特地给你带了蜜饯,快点喝完,然后吃块蜜饯。”
“三哥!”海荞一看到他,立刻起身跳在他身上抱住他,“你可来了,想死我了!你再不来,我都要闷死了。”
“别撒娇,先把药喝了。”他把药端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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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飞机上,他们互不相识,却已是合法夫妻。
同别墅三个月后:
她把两份离婚协议放到他桌上,说:“签字,我们离婚。”
他抬眸看着她,并不说话,眼神带着疑问:为什么?
“你太闷了,我又有喜欢的人了。加上,你讨厌麻烦,我又属于麻烦中的……”麻烦两字没有说出口,就瞄上他严肃的表情,立刻噤声。
他将她逼到角落,双手壁咚她,说:
“我拒绝,最近爱上麻烦了。”低头吻了她的唇。
她扬起唇角,窃喜“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