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的清晨，莫伶俜阴沉着脸不说话。

她气呼呼地走在人行道上，脚步快出平常许多。

莫弱察觉到，她的心情并不美丽，只好尽力追赶。

这些天来，黄玉对莫家泼脏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一想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辞，莫伶俜便血气翻涌。看来，不得不拿出一些非常手段让她闭嘴了。

许是脚劲太足，莫伶俜进入教室的时候，班上还只到几个人，宋逸如恰巧是其中之一。

她似乎忘了已和某人“两清”，逮住门边的宋逸如就问：“你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可以为我办到。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对吧？”

对于她在每次冷战中主动释放求和信号，宋逸如早已见怪不怪。但这么明目张胆的的“求和”，着实让他吃惊不小。他故作镇定：“是啊！”

莫伶俜追问：“还算数吗？”

“男子汉一言九鼎！”他很好奇，究竟是何等大事。

“那好，我要你帮我教训一个人。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我就和你在一起。”

宋逸如心塞不已，“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不是你用筹码交换而来。”

“那你的意思是不作数了？”她的眼神深不见底。

“你开口的事，我自然会拼全力完成，但我不会接受一段交易而来的感情。”

“你这出了名的小人，也学人家当君子？”她语带讥讽。

“我是小人不假，但在你面前，我愿意做君子。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他妙语反击，魅惑一笑，“不扯远了，说正事吧。”

莫伶俜将手机里偷拍黄玉的照片拿给他看，“这个人住在清风巷1号，你应该见过。”

他心下了然，“就是她，在背后说我是流氓无赖？”

莫伶俜不说话，表示默认。

他勾起嘴角，“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教训她？”

“自然不是为了你。”

“那你为何如此恨她，还拿出那样大的筹码？”

莫伶俜的目光中绽放出丝丝深意，“她做人太不知收敛，一直以来抹黑我就算了，还顺带着扯上所有跟莫家有关系的人。你要知道，我维护身边人的决心一向是很大的。”

他勾起嘴角，“这么说，你出手也算是为了我咯？”

“如果可以让你痛快点下手，我不介意这么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说三道四的时候，一定也辱及了林慕晗吧。”

莫伶俜不想说谎，低沉着脸缄默。不仅是林慕晗，还有她的两位母亲，她的莫弱，所有她在意的人，都是她愿意用生命维护的人。

冷空气持续发酵，宋逸如越发心头发紧，只得自我圆场，“那我想知道，在你维护的这两位男生中，谁占的比重更大呢？”

莫伶俜有些不快了，“办好你答应我的事，不该问的别乱说。”

宋逸如见好就收，“你想要什么程度的教训？”

“嘴下无德是要遭报应的，让她管紧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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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沉的傍晚，莫伶俜刚一放学进家门，莫弱便神色匆匆地靠了过来，“姐，黄玉给人打住院了。”

“是吗？那可真是罪有应得。”莫伶俜换下球鞋，言语轻轻带过。

莫弱犹豫着发问：“姐……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莫伶俜轻蔑发笑，“怎么会，我有这个能耐吗？”

“也是，姐姐才不会暗箭伤人。”

莫伶俜怔了一下。可惜她辜负了妹妹的信任，只能心虚不安地浅笑，“黄玉平日里结怨太多，我想教训她都得排队呢！”

“她这次伤得不轻，幸好跟姐姐没关系……”

看着惶恐不安的妹妹，莫伶俜已有见地，“你担心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不知道安友年今后会如何面对你？”

“也可以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可惜你们都不用担心。”莫伶俜强装镇定，演技浑然天成。弱弱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瞒你，只是不想你跟这些不好的事扯上关系。

“虽然我无数次幻想她被人教训，但她这次伤那么重，我想去看看她。”

“你疯啦？安莫两家早已撕破脸，她欺负了我们这么多年，从小到大我都在盼这一天，盼望着能出这口气。哪怕没能亲手将拳头落在她身上，我也要狠狠地发笑。怎么，你还要去看她？”莫伶俜断然否决，心中满是报复的快感。

“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早点好起来。”

“你脑子抽掉啦，替仇人祷告？”

“我只是替友年感到可惜，还未成年就要照顾瘫痪的妈妈。”

“瘫痪？”莫伶俜十分吃惊，“你没听错吧？”

“我听得很清楚，友年说他妈妈今后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莫伶俜顿时慌了阵脚，“你别听风就是雨，事情搞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