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诺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叫林慕晗的？”

莫伶俜怔了一下，没有责怪宋逸如将这些事告诉陈一诺，反而为有一个可以指导她的人了侥幸。她讷讷地回答：“不是忘不了，是戒不掉。”

“真那么放不下吗？”

莫伶俜看了一眼醉倒桌面的宋逸如，据实相告：“如果能轻易放下，逸如今天也不会因此懊恼而酣醉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一诺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我想有一天出现在他面前，亲口问他要一个交代。”一想到远走的林慕晗，莫伶俜心中总会隐隐作痛。

“人都走那么久了，还需要什么交代呢？”

“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化解我的心魔而已。”

陈一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这个问题的答案，跟弱弱有关对吗？”

“我想问他，如果没有弱弱，他会不会喜欢上我。”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弱弱真真切切地存在着，难道你不希望她存在吗？”

“不是这样的，我曾经因为这个问题怨过弱弱，这些年来，我跟弱弱心里都有一根刺。我希望他能亲口给我一个答案，为我的少女时代落下一个圆满的休止符。只有这个答案能帮助我从自责和执念中走出来。”

“如果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呢？”

“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全心意地放下、解脱，开启救赎之路。”

“没有原罪，何须救赎。我相信弱弱从来都不想为你增添一丝烦恼，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都没有错，不要再让他成为你们之间的肉刺，也不要再让他成为你和逸如之间的鸿沟。忘了他，活在当下，好吗？”

现场陷入了耐人寻味的短暂沉默，莫伶俜再次开口时豁朗了很多：

“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但我会努力做到。”

这些天来，她日复一日地折磨着自己，早已精疲力尽，又能轻易许诺什么呢？

莫伶俜回到家里的时候，莫弱正趁她不在家而加速擦桌扫地。

发觉玄关处的动静，莫弱为难地笑了笑，“姐，你布置的作业我都写完了。这些天你每天辅导我的功课，还包揽了所有家务，我怕你累着，所以就……”

莫伶俜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反而温柔地走上前去，“弱弱，让我抱抱你好吗？”

“好……好啊。”莫弱有些吃惊她的举动，愣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被她抱在怀里，熟悉的温暖再次传来，莫弱不自觉地展露笑容。莫伶俜温柔地抱着妹妹，眼角眉梢，已看不出年少时的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