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若自幼生在豫国,没有喝过珵国这样烈的酒,不比珵国女子,恐无法承受此等烈酒。”
这话,荀晚对花沉沉的解释,为另一个女人解释。
花沉沉颔首,低低的笑开,“烈酒伤身,公主的确喝不得。然在我们珵国,无论男女,冬日里总喜欢喝上几壶烈酒暖身,珵国气候严寒,没这烈酒御身,又是肉体凡胎,想熬过这寒冬,怕是很辛苦。”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地送入口中。
“陛下。”司马清隐按住她还想倒酒的手,语气隐隐有些不悦。
花沉沉娇俏一笑,艳丽无双的容颜胜过窗外那临窗傲立的寒梅。
她举止有些轻浮的挑起司马清隐的下巴,凑到他眼前吐气如兰,“清隐心疼我?”
殿内一阵死寂。
荀晚垂着眸,只是安静的给莫莲若沏茶,莫莲若有些尴尬的转开眼,一双眸子不知该看哪里。
司马清隐仍旧是一贯严肃的表情,只是此刻多少多了些无奈,“陛下,注意身体。”
花沉沉‘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松开他的下巴,她转而去看荀晚,眸子里带了几分打量。
“阿荀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半晌,她悠悠开口,暖炉上的热酒咕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荀晚语气淡淡,“前几日偶感风寒,不敢劳烦陛下挂记。”
“谁挂记你了,别自以为是。”花沉沉忽地一笑,那样讽刺的笑意,带着犹如实质的尖利针尖,毫不留情的戳向对方。
“是微臣失言,陛下恕罪。”荀晚依旧淡漠,神色不改。
花沉沉打了个呵欠,懒懒的靠在司马清隐的怀里,眼角余光扫向对面的两个人,红唇一扬,“听闻豫国皇帝近来身子不大好,公主来珵国这么久,不如趁着这个日子回去看望你的父皇?”
莫莲若娇嫩的面色一白,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局促不安的看着花沉沉,不明白这个时候她这样说的用意,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安。
听闻昨夜所有的大臣都聚到花沉沉的崇德殿,他们被囚禁在公主府里消息不便,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今早接到花沉沉传旨入宫的诏令,莫莲若的心里便已经开始有些慌乱,现下更是乱成一团乱麻。
“阿荀”她无助的看向荀晚,那般楚楚可怜。
花沉沉转着手里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荀晚抬眸,看向花沉沉,“此番路途艰辛,微臣想陪同公主一道去探望豫国皇帝。”
“这是自然,阿荀与公主是夫妻,理应陪同她一道回去。”
花沉沉朝站在暖阁外的婢女招了招手,那名婢女很快便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过来。
“唔,昨夜朕仔细想了想,阿荀现在的身份多少有些让人诟病,朕知道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公主在一起,未免日后造成什么不便,朕决定休了你,荀晚,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朕的皇夫,而是珵国的义安侯,你,听明白了吗?”
冗长的沉默,荀晚静静的看着花沉沉,眸子深沉而冷冽,窗外寒风呼啸,不及他眼底冰霜。
“臣,叩谢陛下。”荀晚启唇,依旧温润无感的语气,无端的让人觉出三分寒凉。
“义安侯当真聪明,从来都不会令朕费心。”花沉沉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