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禧五十六年……
这一年,你我还未曾相见。没有那份蚀骨的痛,也没有那份铭心的情。
舂陵城外,到处都是鲜血汇成的河流。
恐惧到麻木,绝望到卑微。只有无尽的□□,证明活着的人离死亡是多么接近。
战争的残酷不是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而是无休无止的噩耗中,没人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舂陵城,将帅府内------------――――――
府邸最深处的院落,仆人丫鬟低头匆匆,谨慎异常。
屋子里阴沉压抑。连桌上几朵娇美的粉花,明明开的绚烂,此刻也看着令人扎眼。
轻纱帷幔后的内室,黑漆雕花的案桌前,坐着一个人,她盯着窗外,看着同样阴阴沉沉的傍晚天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眉头略略皱起。
一袭素色烟纱水褶裙,一对银白素花坠珠步摇,衬得人面桃面。是个仔细清秀的美人。
她是舂陵城守军胥家军主帅,胥仲宰的二女儿。这府中的二小姐,胥华…
突然,一个穿着蓝衣薄甲的小兵满头大汗的跑进屋内。立在外室,隔着帷幔,向里面的人行礼。
胥华身形不动,摊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攥着。发中的珠步摇,一晃一晃的。
那小兵匆忙行礼过后,便立刻道;
“果如小姐所料,大禹军中来人了。行踪隐秘,就连多数禹军将士,也不知晓内情。只打探出,像是大禹皇宫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