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怎么了?”
“这…”
“可瞧出什么名堂来了”
“这…”
“军师,你以后都不用睡觉了…”
杨谭哆嗦一下。
这二小姐大清早的把他拉起来,还没睡醒呢,看个破黑珠子…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被威胁后,只故意咳了两声,抚抚须…
“妙物啊!妙物!”
“说重点!”
胥华彻底暴走了…
“似玉非玉,黑亮有泽,实则是木”
“《山地杂趣事记》中载;渝之极南,生佳木。娇似比玉,得名娇木。木留遗香,有异香,”
胥华其实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听懂…
还好那军师抚抚须,继续道
“旧时渝地,便是禹!此物只供天家!”
胥华一愣…
天家…大禹皇家…
随后胥华简单粗暴有重点的讲了讲昨晚上的事
杨谭同意胥华的主张,暂不声张。
胥华表示黑珠子是她从杨谭手中抠回来的。
这厮从刚开始看见东西时,便两眼放光…
黑衣人…皇室之物…
胥华临走的时候,故作深沉的样子对那军师道;
“军师,我听说脸皮厚的人,胡子是札不出来的。我看军师的脸皮一定…薄—的—很!”
杨谭;“”
我是军师,有须我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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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华原想着,等胥仲宰伤势再好些就告诉他黑衣人的事。结果没想到,这一拖,竟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胥仲宰决定献城投降的时候,惊呆了所有的人。但似乎…又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军中但凡是有点资历的老将,那天都聚在府内。从早上到晚上,才从主帅的屋中出来。几乎每个人,都面如死灰般。
胥母、胥皓、胥锦、胥华守在书房外。胥华拦着出来的聂超,可是聂超只看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滞泄的走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负隅顽抗守的城池,终究还是守不到最后。
战争是残酷的,没有援军,没有足够的粮草,单凭一腔热血,如何对付那兵强马壮的大禹军。三万对二十万…
或许大禹根本就没有打算攻陷胥军,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拼死挣扎后,绝望的认输。
胥华没有想到,胥家的百年荣耀。竟然就要在这舂陵完结了。是她的父帅…那个为魏国鞠躬尽瘁的父帅,作下的决定。
他们胜了两战,却丢了城…还要受天下人唾弃,背负万世罪名
一连几日,胥仲宰除了胥母之外,谁也不见。将自己关在房中。
胥华还清楚记得,长姐胥锦那天对她说的话。
“华儿,胥家在大魏早以不比从前。功高震住…自古以来便是。你可知三年前,大殿劝谏之辱?”
“三年前,大禹兵发边城沛古,震惊朝野。魏本强国,奈何日渐衰弱。不到五日,边城沛古沦陷。”
“胥家早就受圣上打压,常年居与西北,未有圣谕,不得入帝都。消息传到西北,父帅忧心至寝食难安。四次上书请旨驰援危城。可书信上达天听,无一回应。无奈之下,父帅在无皇命在身的情况下,回到帝都。”
“父帅跪与大殿外,叩头请旨,四天四夜!魏皇轻信奸佞谗言,竟与大殿之上当众羞辱父帅!并追究私离守地之罪。满朝文武,除了御史官薛茝,竟无一人进言。落井下石,嘲讽鄙夷一贯是那些人的做派。”
“两年后,大禹愈加疯狂。魏国丢失大半国土,才猛然惊醒。又将早前贬职罪潜回西北的父亲召回,临危受命。要父帅无论如何守住最后的防线,舂城!”
“华儿,你莫要怪父帅。胥家…早就不能守护魏国了。我们已经被圣上抛弃了。哪怕是战死了胥军最后的一兵一卒,圣上依旧是…不会相信我们了。”
胥华不料,原来胥家已经举步维艰至此。父帅是怎样在这西北的蛮荒之地,苦苦撑过一年又一年。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忠信?
她自诩聪明,献计献策。原来那大禹太子根本就不屑于这些…他早就算好了结局。
相对于胥锦和胥华的犹豫,胥皓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跪在胥仲宰房外,一直跪着。却始终没有等到那扇门打开。
但或许,做下这个决定,再没有谁,会比这座城的主帅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