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珏尧告诉她,那玄晶棺可令人起死回生的说法终是不可信的。可是师姐却对这玄晶棺异常的感兴趣,奈何总不能近距离查看。
禹珏尧与她又说了一些话,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只晓得他是在同她说话。最后她佯装累极,禹珏尧才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走之前还同她说了几句颇为气人的话。
“孤瞧着鬼才对你那师姐倒是存了几分情意。他二人郎才女貌、相得益彰,若能凑在一起也是不错。鬼才既跟在孤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许他一桩姻缘也是应当的。”
应当个屁…她心中腹议咒骂。虽然她也是希望那二人能走在一起,但是这般乱点鸳鸯的做法,着实是不道德的。她不想与这人多费口舌,却害怕他当真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只好拿话来堵他。
“你这是以权谋私,想把师兄早点儿嫁出去,免得我去惦记。但是你若是将我惹毛了,有妇之夫我也能觊觎。”她仰起头,故意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禹珏尧看她小孩子模样,不由感觉有些好笑,抬起手就想去刮她鼻子,却在将要刮上的时候,僵在半空中。
刚刚下意识刮她鼻子,不过是鬼才方才也是这样对她的。他与珏暔其实来的更早,只是站在门外不曾进来罢了。房间中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令他一时痴然,心中却一直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那不是对他笑的,不是!
当他从密室玄晶棺上将她抱起的时候,他是庆幸的。他甚至感谢那从未见过面的祖母。一定是她在暗中保护着自己怀中的女子。他这一生,只对一个人动过情,情到深处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那个人是舞雪檀,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子。
可是那一刻他却明了,年华在他心中已经特别。即便不爱,即便比不上舞雪檀,但却是喜欢,不容许她受到伤害。谁都不可以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谁都不行!他抱着奄奄一息的人儿,轻吻她的额头,像是易碎的珍珠捧在手心。
年华看他手僵住,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刻鼻尖的钝疼就传来。不是刮得,鼻子被人生生捏住,迫使她喘不过气来,只得张开嘴大口吸气。
“知道错了么?”他嘴角噙笑,手下使坏,淡淡一问。
她瞪着铜铃大的眼,赌气不开口。明明是他以权谋私,竟还说是她错。
“吱呀”房门被突然打开,邢铎站在门口低头行礼。
年华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否则邢铎不会不经通报就推门。她本想问问是什么事情,可鼻子上的力道一下消失了,他放开了手。
“等着,孤出去一下便回。”
禹珏尧说完这句话,就拂袖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邢铎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话。禹珏尧神色微变,未曾回头看她,领着邢铎匆匆离开了。
年华坐在床上,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他清冽的味道,口腔内的苦涩此刻是越发的蔓延心头。
邢铎声音小,但她耳朵一向灵敏。邢铎说,舞小姐被圣上秘密送回来了。
她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思索。生死一瞬的时候,她倒是想了很多事情,其中就有他和舞小姐。禹珏尧与她不同,她说自己喜欢三师兄是骗他的。可是他爱舞小姐,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爱与喜欢,一个女人一眼就能敏锐的察觉到。他不爱她,所以从未强迫他自己去深思她。否则以他的才智,但凡深思一分,就该察觉到她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可是没有,他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吃醋。可正是这样,她才能更清楚的知道他不爱她。
或许有一天,她能超越舞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是那需要去争,去抢,而她一向不屑于这些事情。即便这场情爱令她迷失,但她是年华,是璟山上最活泼明艳的女子。不能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些龌龊之中。
她要离开,不能再迟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