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礼出去后,我心中一咯噔,他的身躯早就死了,腐朽不再生长。
可是,江礼他似乎很想长大!!
可是长大有什么好的?
我出门就看到,站在雪里的江礼,一身明黄的衣裳,在雪地格外显眼,小小的与身边硕大的虎躯形成对比。
不知怎的,感觉这背影有点落寞。他在人间这么久,学了人间礼仪,人事,想长大也,正常。
我喊了他一声,江礼,
他回头来看我,我走上前,踏在雪地咔嚓咔嚓作响,山上的风萧萧,带着冰凉旋转的雪花飘落。
轻飘飘的,
到了他面前,他白色的发间落了不少雪花,
我本想替他拂去发间的雪,最后还是没动手,只是温温柔柔的说了句。“江礼,你的头发上落了雪。把它抖干净哦!”
他听话的摇晃着脑袋,手伸出拨弄头发,
老虎看着江礼抖雪,
看了看我,站起然后退来一步,抖动着虎躯。一瞬间雪花四处飘落,
学得让人生气,江礼哈哈大笑起来,我身上绿色的披风溅到了雪花,天上还在不断飘下雪。
我随手一挥,雪花凝滞在空中,再一挥手,雪花就消失了。
“岳垚,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我怎么会生气?你做了什么不好事吗?”我很是疑惑。
他低着头,从嘴里脱出“因为我想长大!”
我内心恍然,哦,怎么这在他心里算什么坏事吗?我笑了,直接问出口,“想长大,算不好的事吗?”
江礼抬头,那么岳垚她是不反对他长大?“那,岳垚,你可以帮我吗?”
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我居然不忍心让他失望,养来解闷的玩意儿,我居然会陷进去。
笑意盈盈的,一口答应,“好啊!我当然可以帮你。”
只有那只硕大的虎头,用担忧的眼神望向我!作为原住民它懂得自然比小僵尸多。
世界上哪有白得的永生,和无尽的灵力?
只是它到底是依托着小僵尸才诞生的,自然要向着几分江礼。
在雪地里坐了片刻,摇晃着虎尾朝森林走去,它不管了。
江礼见我答应,开心得蹦跳起来,想拉着老虎庆祝,去发现它朝林子里走去了,于是大喊,“小黄,去哪?”
老虎回头看了一眼,一个跃升跃进了灌木丛,消失不见了。
我轻而易举的把江礼那具腐朽不能生长的身躯,用灵力灌溉长大。
只是那身躯长到在湖中那般模样,就再也不能长了,或许是冥冥之中都有注定吧。
比我高了后,他欢喜不已,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发,“哦,原来,岳垚的头顶是这样的,头发摸起来跟我的不一样哦!”
我望着这张许久不见的脸,想起湖中发生过的事,心底有一丝别样的情感好像在发芽!
酸涩又欢喜陌生的情绪,让我心慌。
我心错落了好几拍,
他离我很近,很近,我甚至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我舔了下了干涩的唇角,退后一步,别过脸,一句,一条的与他定规矩。“江礼,你既然长大了,就以后不能随意闯我的帐,还有不能随意抱我,不能…”
我说完后,看向江礼,他手指抵着下唇,眉头紧锁,见我停了下来,舒展了眉头,声音里夹杂成年男性特有的磁性,“说完了?”
“早知道,不能亲近岳垚,就不长大了?”说着撅起唇。
该死,他犯规。
我清了清嗓子,看雪,看树,看天,就是不愿再看他,“江礼,我觉得,你换个学堂,还得在学点东西!”
谁知他大胆到,伸出手来,捧正我的脸,令我不得不看向他,
他笑得如沐春风,“怎么,岳垚,我长大后这张皮像这般丑陋?叫你看天看地,就是不能直视我?”
我的脸被他捧在手掌里,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面皮,这情景与当初在湖里,有什么分别,我艰难的吞下口水,回他“不是!”
他笑得似乎有些得意,像极了话本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好,你说,去新学堂,你送我去。”
我被他的笑晃花了眼,不自觉的,“自然!”
他终于放开手,我退开来,狼狈逃离。
远处的灌木丛里,露出一双虎眼,它,它震惊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