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娟一得了自由,立即扑向夏至,紧紧抱住了她失控地嚎啕大哭。
夏至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慰,转头对韩景说:“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韩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去我办公室吧。”
“那走吧!”夏至拥着不断哭泣的郑红娟往电梯走。
裴曜辰看着她们的背影,眉头紧蹙,冷冷地说:“韩景,你欠我一个解释。”
韩景苦涩又无奈,“一切都是巧合。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呆会我会向你好好说说。”
裴曜辰点点头,加快脚步追上了夏至。
五分钟后,夏至和郑红娟在韩景的办公室里聊天,而韩景和裴曜辰等在门外。
裴曜辰淡淡地问道:“好了,现在你能不能向我解释一下这突发的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遇到她纯属是意外。”韩景叹了口气,将昨天被郑红娟撞上,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沉重地说,“曜辰,都怪我一时沉不住气说漏了嘴,可是我当时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她不配做夏至的母亲。还有就是我担心她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夏至目的不纯,所以我方才才想方设法地要拦着她和夏至相认……”
裴曜辰脸色变了变,冷冷地说:“可一切都晚了,她们到底还是见面了。”
“曜辰,对不起。都怪我!”韩景一脸愧疚地说。
裴曜辰摆了摆手,“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夏至一分一毫!”
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言俱厉。
韩景心虚地心一惊,急忙说道:“你放心,我也绝不会让夏至出事的!”
裴曜辰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看到紧闭的那扇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明显已经哭过的夏至走了出来,低声对韩景说:“韩景,你赶紧进去看看她吧,她情绪太激动晕过去了。”
韩景点头,举步匆匆走了进去。
裴曜辰伸手拉过夏至,温柔地问:“谈得怎么样?”
夏至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哽咽地说道:“她是我妈。”
裴曜辰皱眉,“你真的这样认为?”
夏至苦涩地说:“她不仅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还把我出生年月日和遗弃生长的地方都说对了,我还有什么可置疑的?”
“那母女相认,你应该高兴啊!为什么你这样伤心?她是不是向你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裴曜辰敏感地问。
夏至心一颤,咬唇没吭声。
裴曜辰禁不住冷笑,“看来韩景说得对,她果然目的不纯。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到你,不过是想要救她的儿子!她是个自私又卑鄙无耻的女人!”
夏至懊恼,抬头狠狠瞪他,“裴曜辰!她再不好,也是我妈!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裴曜辰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只要我一想到她这么多年对你不管不问,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受了这么多苦,现在为了救儿子还想来伤害你,我就有些情绪失控。对不起,没能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
夏至摇头,叹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她这一辈子的命运也很可悲。早年被迫放弃我,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进城来摆地摊慢慢挣得了一份家业,她老公却在外面养了个年轻的情妇,常年不回家不说,还把她从公司里赶了出来,每个月只给她固定的家用。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她唯一可以指望的儿子却突然被查出得了尿毒症……”
裴曜辰立即说道:“她的确很可怜。这样吧,夏至,从现在开始,我负责他们母子的一切费用,让他们不会为后继的医疗费而发愁。我也愿意去检查,看我的肾是否和她儿子的匹配,如果匹配的话,我一定会捐献的!当然,除此之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联系其它合适的肾源,保证尽快地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这样你看行不行?”
夏至听了,感动得一塌糊涂,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哽咽地说:“曜辰,你真好!”
“别急着夸我。我有一个要求。”裴曜辰轻轻地将她推开了一点。
“什么要求,你说!”夏至急切地问。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不能加入到其中来。这件事交给我全权负责,行不行?”裴曜辰紧张地问。
夏至皱眉,“不。不行。我也要去检查。他是我弟弟,我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万一我的肾和他极其匹配呢?”
裴曜辰深吸一口气,努力用温和的语气说:“夏至,不是我冷酷,而是真的没必要,而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允许!难道你想为了那么一个陌生人就伤害到我们的孩子吗?你忍心吗?你忘记了,咱们的孩子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挺到了现在。他一直苦苦挣扎从未放弃过,可现在你却要就此残忍地单方面中止他的努力?你于心而忍?”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夏至肚子里的孩子又在用力地拳打脚踢,仿佛已经感觉到他笈笈可危的生命而在努力地作着反抗。
夏至脸色苍白得厉害,捂住肚子缓缓在椅子上坐下,痛苦地说道:“你为什么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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