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辰凑过头去,“是不是想起一些要紧的话要跟我说?”
易子寒笑道:“的确是。这一次我要夸你,因为你没有像以前那样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去达到目的了。这样很好,以后继续。这毕竟是在中国,你的所作所为都必须守国法才行。不管是为了夏至,还是为了你自己,这样做都是极正确的。”
裴曜辰笑,“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是个守法的公民。只不过对些难啃的骨头,才会稍微用些特殊手段。”
“下次不管对谁,最好都别再用了。”易子寒略寒警戒的意味说。
“知道了。警官先生。好走!”裴曜辰直起腰来,用力地拍了拍车,目送易子寒开车远去之后,这才转身进了住院部。
只是推开病房,却意外地看到夏至竟然坐在床边打盹,而傅君豪则头缠纱布地躺在床上沉沉昏睡。
他一惊,急忙悄悄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夏至的肩膀。
夏至睁开眼睛一看到他,立即沉了脸,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急忙追了出去,把病房门关好了,这才轻声问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夏至冷笑,“你也知道晚吗?我问你,明明说好你守夜的,怎么跑得无影无踪?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韩景不放心跑来看他,他今晚就很有可能死在这里了?”
裴曜辰大惊,“发生什么事了?”
夏至转过身背对他狠狠地抹了一把泪,“他起来上卫生间,可能太虚弱,也可能地上太滑了,不小心摔倒把额头磕破了很大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韩景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血泊里了,可还是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对不起。夏至。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我也不想这样。”裴曜辰想要解释。
夏至却起身站起,冷冷地说:“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我现在只知道其实根本就是我错。因为把我自己关心在乎的人交给你实在是我太天真了。你走吧。今天晚上我会守在这里,你回去休息吧。或许我们俩都该冷静一下。”
她说完转身就想走。
“夏至,不要这样走!”裴曜辰抓住她的手。
“裴曜辰,你一定得逼我对你发火吗?”夏至懊恼,反手想挣脱,眼角却无意间瞥到他右手手背上的清晰牙印,不由一愣,随后反手抓住他的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咬的?”
“一个女孩。像你一样有着尖牙利齿的女孩。”裴曜辰深深地凝视着她。
夏至脸色徒地变得苍白,冷笑道:“原来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寻花问柳,而且这么直白地告诉我,看来你已经有要和我分手的准备了。也是。谁会和我这样一个麻烦不断的女孩在一起呢?裴曜辰,你终于不耐烦了。很好。趁我们还没有纠缠太深,现在分开也很好!放开我!别再恶心我了!”
裴曜辰苦笑,“你只注意到我手背上的伤,可我后颈的伤你却完全没注意到。夏至,你对我为什么首先就是怀疑,而不是担心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多伤我的心?在你眼里,我裴曜辰无耻到那种地步吗?你觉得我若是不耐烦了,还会如此费心地留在你身边吗?”
夏至呆了呆,抬头看向他的颈脖,当看到他的后颈一大片瘀青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而且刚才说的那些言语的确是过于尖酸刻薄了,一时之间,又愧又不安,急忙拉了他在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打伤了你?”
“杰森。一个我以前的朋友。”裴曜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她讲了一遍,最后用力抓紧夏至的手,低声说,“夏至,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在这个世界上,我宁愿伤害我自己,也不舍得伤害你。还有,别觉得你自己是个麻烦,更别害怕我会当逃兵,告诉你,这辈子只有你夏至甩我的份!”
夏至听得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轻轻地依进他的怀里,伸手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齿印,“痛吗?”
“比不上你误会我的痛。”裴曜辰轻叹。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敏感,还有些自卑。”夏至垂下头喃喃低语,“曜辰,说到底,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觉得我和你不太配。你这么聪明这么英俊这么有钱这么英勇,简直是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我既不漂亮,也不聪明,既没钱,还一大堆的麻烦事,说我是丑小鸭真的一点都不为过。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很惶恐不安,每天都害怕一觉醒来,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做的黄梁美梦而已……”
“所以你发现我没在时,脑子里是不是各种脑补我已经弃你而去的情形?”裴曜辰听得内心波澜起伏,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向喜欢和他强硬对着干的她的内心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而她即便是在受到许尚那么过分的背叛,也不曾如此怯懦过。
显然,她是真真正正爱着他的,她对他的感情比他想像的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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