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了……曜辰哥哥,我完了……”谢子怡颤抖着手紧紧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双唇哆嗦个不停,“杰森已经如恶魔一般深深地扎进我的脑海里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不会的!子怡!不会的!”裴曜辰用力抱紧她,“我会帮你把他从你心里赶走!相信我!”
“你能吗?”谢子怡颤声问,“你不会厌倦我成为你的包袱吗?”
“子怡,你是我妹妹,永远不是我的包袱,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裴曜辰坚定地说。
“那……那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我害怕,真的真的很害怕……”她仰着头一脸凄楚地看着他。
他看得莫名心疼,不假思索地点头,“好。我陪着你。”
“谢谢。曜辰哥哥,你真好。像多年前的曜辰哥哥……”谢子怡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当裴曜辰试着要放开她时,她的双手便会惊悸地抓着他,嘴里喃喃地哀求着,“曜辰哥哥,别离开我别放弃我,求你……”
裴曜辰心里难受无比,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立在一旁的易子寒,低声说:“子寒,对不起,看她这情形,只怕你不能问出什么了。而且就算她真的知道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向她询问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帮她把杰森从脑海里彻底清除干净。我这样做,希望你能理解。”
易子寒点头,“我能理解。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找她。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我就不送了。你路上慢着点。”裴曜辰抱着谢子怡没起身。
易子寒看了看谢子怡紧抓着裴曜辰衣服的手,莫名有些不安,但又想或许自己想太多了,便没再多说,向裴曜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裴曜辰过得度日如年。
因为谢子怡的状态越来越糟糕,裴曜辰为此专门为她请来的心理医生想帮她打开心结,但是几次诊治过后,毫无进展,而且有越来越疯颠的迹象。
不仅神志恍惚,就连饭也不能正常进食了。
不过短短五天的时间,她就整整瘦了二十斤,整个人轻得抱在手上感觉像抱住一片羽毛,让裴曜辰极度难过与害怕,真的很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便会没命了。
这几天,他为了谢子怡操碎了心,完全没有精力顾及到夏至,幸好他知道谢子怡的问题可能比较麻烦,所以提前跟夏至说自己有事要出国几天。
本想着守谢子怡几天就行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看谢子怡的状态,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之任之了,他得立即送她到瑞士去找到卫斯理焦尔医生亲自为她诊治才行。
卫斯理是近几年在医学界声名鹤起的心理学专家,他好几篇标新立意的学术论文在世界医学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裴曜辰之所以会关注他,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心理也存在着极大的隐患。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见他的目的会是因为谢子怡。
裴曜辰想到这里,这几天一直未展开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
他放下手里的汤匙,温柔地对痴痴呆呆的谢子怡说:“我已经和卫斯理医生约好了后天的见面。今天下午咱们便动身出发。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出去几个小时。你告诉我,在这几个小时里你能够乖乖地呆着吗?”
谢子怡抬起头来用呆滞的眼光看着他,缓缓地点头,“能。”
“真乖。”裴曜辰暗松一口气,拿起餐巾轻拭她的嘴角,扶她站起,“今天天气不错,园子里的花全都盛开了,我带你下楼让人带你在园子里转转吧。”
“哦。”谢子怡乖乖点头。
裴曜辰看得难过,这几天诊治下来唯一的好处便是她不再死缠着他了,而且对他说的话百求百应。
可是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因为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比他把她刚救出来时惊惶失措地缠着他不放手时的状态更可怕。
正因为如此,他才迫不及待地要带她去见卫斯理。
裴曜辰带着谢子怡下楼,叫来女佣扶着她去了园子里,这才匆匆上了车。
谢子怡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那辆车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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