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烤得金黄金黄的,散发着奶油的甜香味,看起来极其美味。
夏至深吸一口气,举起面包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
味同嚼蜡,她却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吃完面包之后,又几口将奶喝光了,这才感觉到生命在身边慢慢复苏的模样。
她起身站起,将奶盒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打开水笼头,她掬了冷水往脸上泼去。
反复不断几次之后,她抬起了水淋淋的脸,扯了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净了,用手指将凌乱的头发梳顺了,高高地扎成了马尾,然后对着镜里那个看起来已经精神不少的女孩用力晃了晃拳头,“夏至!加油!”
登机后,她找空姐要了块毛毯,交待除了吃饭的时间叫她之外,其它任何时间都不要打扰她,得到空姐的肯定回复之后,这才安心地用毛毯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盖住了。
只是本以为自己疲惫得眼睛一阖上便会睡着了,却没想到,眼睛一闭上,脑子里浮现的便是裴曜辰或笑或冷漠逼视或傲然俯视或温柔索吻的英容笑貌。
眼泪悄悄顺着眼角不住地滑下,她的心痛得快要痉挛过去。
她才知道,这一次,她真的真的被伤到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给自己打气,就可以像被许尚出卖那一次一样轻而易举地重新爬起来傲然地独自一个人面对生活,却没想到她错了,大错特错了!
许尚和裴曜辰,在她心里的位置根本就有着天渊之别……
一路上,除了吃饭的时间,夏至都把自己禁锢在那一块小小的毛毯下,独自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直到飞机抵达H市,她才悄悄地擦干眼泪,掀开了毛毯。
下了飞机,她打的回家,一推开门,只觉得屋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的气息,让她喘不过气来。
匆匆地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物,她拎着行李箱仓惶逃了出来。
他离开的时候,卖掉了他的别墅他的公司,独独留下了这里的房子,还往她银行卡里转了一笔接近天文数字的钱。
房子她不会要,钱她也不会动。
她只不过是一只丑小鸭,只不过做了一场奢华的梦,现在得忘记那个梦境,重新回归到真实的她。
幸亏她原来租住的那个房子还没退,这让她不至于无处栖身。
夏至拎着箱子匆匆走出小区,就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一辆路虎停在了她身旁。
她皱眉,拎着箱子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刚站定,就听到易子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至?!”
她一愣,身子僵了僵,并没有回过头去。
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糟糕,她再坚强,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舔食一下自己的伤口,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任何一个熟人。
她真的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飞毛腿,可以瞬间消失,但那不过是她的奢望,她清晰地听到易子寒的脚步声越逼越近。
好吧!既然躲不过,那就不必躲了!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转过身来,假装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易子寒目光如炬,皱眉问道:“你这是去哪儿?裴曜辰那家伙呢?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夏至一对上他尖锐的目光,便有种无可遁形的狼狈感,于是索性直话直说,“他走了。觉得和我在一起太累了,承受不住了,所以和我友好分手了。他给我留下了那套房子,还有一大笔钱,不过我没打算要。我夏至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把自己养得好好的,没必要依靠任何一个人养着。”
易子寒听了,不由又惊又骇,“夏至,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夏至凑近他,指着自己红通通的眼睛,“我眼睛都哭红了,你觉得我这是不跟你开玩笑吗?”
易子寒咬牙,“他在哪?我去找他问清楚!”
“不必找了。他早就回美国了。现在已经和人同居了,瞧那情形应该很快就要结婚了。那女孩比我年轻比我漂亮,而且看起来让人很省心省力,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目前最想要的状态吧。这样很好。我祝福他们。”夏至淡笑。
易子寒皱眉看她,沉默下来。
夏至被他看得极不自在,举手摸了摸头发,说:“你过来是找我,还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不过是一件案子而已。”易子寒摇头,伸手去拿她的行李箱,“走吧。”
夏至急忙抓住,“去哪里?”
“去我那儿!你原来住过的地方。那里比你住的地方安全舒服。”易子寒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如果你拒绝,那我们就不是朋友!”
夏至莫名感动,默默地松了手,随他上车。
易子寒开车把夏至送到家,递上钥匙,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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