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娟脸腾地胀得通红,紧紧握住了夏至的手,哽咽道歉,“对不起。夏至,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我真的真的很抱歉,你一定要原谅我……”
夏至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呆呆地看着窗外。
窗外绿意葱葱,一片生机盎然,而她的心却下着鹅毛大雪……
夏至把自己的意愿跟医生说的时候,医生很是诧异,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郑红娟,郑重其事地说:“这等于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情,你们真的确定自己想好了?”
夏至还没决定,郑红娟便抢着回答,“张医生!我们想好了!就这样决定吧!”
张医生皱眉,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我在问当事人,不是在问你!无论你是谁,都无权替她回答!”
郑红娟讪讪地说:“对不起。”
说着悄悄地用手肘捅了捅夏至。
夏至皱眉,心有不悦,但还是用极其平静的语调对医生说道:“张医生,我已经决定中止妊娠了。请您帮我安排中止妊娠的手术吧。”
张医生再问:“你确定吗?”
夏至点头,“我很确定。”
张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去做体检,然后我们再看看安排什么时候做妊娠中止手术吧。”
“好。谢谢您。”夏至起身站起。
郑红娟不放心地补一句,“张医生,麻烦您快点啊!”
张医生莫名懊恼,挥了挥手,低头翻阅病历,不再理会她。
郑红娟仍然谄媚地连连道谢,然后转身追上了夏至,问道:“这是去体检吗?”
夏至淡淡地应了,说道:“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一个人能行。赶紧去守着君豪吧,多给他吃些营养品,让他身体强壮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力气坚持到最后。”
“你自己真的能行?”郑红娟仍然紧随着她。
“没问题。”
“那你……”
夏至猛然顿住脚步,斩钉截铁地说:“妈!我不会反悔!我夏至虽然从小到大没娘疼没娘教,但我一向言出必行,从不出尔反尔,您真的不必再跟在我一旁监视我了!我如果反悔,您以为能把我绑着上手术台吗?!”
郑红娟听了,脸色时白时红,沉默半天,最终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匆匆而去,步伐匆匆,仿佛身后有个可怕的怪兽追着她一般。
夏至低头,眼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扑簌而下。
纽约,裴峻山的古堡里,今天锣鼓喧天,宾客如云。
几乎所有纽约的华人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纷纷向裴峻山祝贺着。
古堡的二楼,裴曜辰穿着一套笔挺而修身的白色西装,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院子里。
隔壁的房间里,谢子怡还在化着妆,做梦成为他的新娘。
想着她昨晚来见他时的娇羞模样,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想离开窗前,眼角却不经意瞥到一张熟悉至极的面孔。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去,当那人那仰头看到他,并向他打了个手势之后,他又惊又喜,急忙举起手回了个手势。
这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无论谁有危险,只要一看到这个暗号,便要开展救援行动。
那人点头,压低帽檐走到一个角落里打起了电话。
裴曜辰不禁笑了。
果然不亏是他的朋友,总是能在他最危急的关头出现。
很好很好!
而这一次,他要斩草除根绝不留后患,要狠下心真真正正掌控自己的人生!
想到即将迎来的自由,裴曜辰的心情豁然开朗,他禁不住哼起小调来,转身打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直守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即随在了他身后,他也不介意,径直走到谢子怡的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正在化妆的谢子怡回过头来,一看到他,禁不住有些不安,急忙推开化妆师起身站了起来,忐忑地看着他问:“曜辰哥哥,你怎么来了?照规矩,我们现在还不能见面,这不吉利。”
裴曜辰冷笑,“看来你很当真。”
谢子怡脸色有些苍白,“或许你觉得这是一场游戏,可是再是游戏,只要是和你一起做,我都想好好投入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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