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动摇呢!懒得跟你说了!”夏至腾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你家管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会好好地照顾你。 我不陪你了,撤了!”
她说着就往外走。
卢西恩不满地大叫:“喂!没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啊!再说了,你还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呢,不怕这一走了我就不帮了?”
夏至头也没回地举手挥了挥,迅速消失在他的眼里。
卢西恩悻悻然地冷哼,“果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如果不是念在她帮他追到了弗兰的情份,他才懒得理她了!
懊恼归懊恼,事情却还是要做。
他拿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等到一切结束时,发现夜已经深了。
裴曜辰开车将裴夫人送回疗养院就想离开,裴夫人却不安地拉住他,轻声问:“你这是要回酒店吗?要不今天晚上干脆留宿在这里吧?”
“妈,舒婷还病着呢,我得回去看看她,不能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把她一人扔酒店,那样就太对不住她了!”裴曜辰耐心地解释。
“那就开车把她一起接来好了。今天是除夕夜,索性我们都不睡了,好好守岁不行吗?”裴夫人仍然死死揪着他不放,她害怕她的儿子会失控地去找那个女人。
虽然她只在多年前见过莫砚秋一次,这些年来她甚至早已忘记了莫砚秋长什么样,可那一次却让她深深地记住了自己儿子看向莫砚秋眼里里跳跃的火焰。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一次次证明她的儿子是那般地深爱着那个女孩。
为了莫砚秋,他绝情绝爱多年,最后甚至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落得现在这种让她每每想想就心痛得难以承受的结局。
裴曜辰正要再说,门外却传来敲门声,紧接着谢子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妈,曜辰,你们不用担心我了,我自己来了。”
裴夫人大喜,急忙起身将谢子怡拉了进来,关心地问:“你怎么这么晚还独自一人跑来了?你感觉怎么样了?还好吗?”
谢子怡摇头,“我只是有点感冒,吃了药好多了,您别担心。”
裴曜辰皱眉,“我走的时候,你还发烧得厉害,不好好地在酒店躺着,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谢子怡眼睛一红,“我已经不发烧了。还有,我保证今天一定不碰孩子不对着他说话,一定不会让我的病传染给他的。我发誓!”
她举起了手,一双眸子泪水盈盈,说不出的羸弱动人。
裴夫人看得十分过意不去,急忙一把推开裴曜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她这么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地头一回到这里,为了想和我们一起过个年守个岁,冒着那么大的风雪拖着羸弱的病体跑了那么老远的一段路到这里来,你不问问人家身体受不受得了,倒来责怪她为什么来?你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舒婷,你别理他,来来来,跟我走。咱们今天一家人一起守岁。我们一起去找院长要间房。”
她先前一直浑身谢子怡不简单,总觉得她除了要钱之外,还有其它的什么目的,可是自从经过调查发现她身家清白,而且对她的儿子孙子都好得让人心疼之后,她就放下了戒心。
尤其是现在平空冒出一个像极了莫砚秋的女孩之后,她生怕裴曜辰会重蹈覆辙,所以便一个劲地想尽力撮合他们。
裴曜辰想反对,可裴夫人已经不管不顾地拉着舒婷走了出去。
裴曜辰无奈,只好打消了再去一趟医院的念头,打算明天找机会再去。
疗养院里有专门为病人家属另外开辟出来的一幢贵宾楼,以供他们过来看望病人时能休息或住宿。
不过这种地方虽然环境设施都一流,可住在这里的人却少之又少。
所以裴曜辰虽然去得晚,但仍然得到了自己满意的房间。
本来想开两个房间的,自己带着孩子一间,舒婷和他母亲一间,可是裴夫人死活不肯,以一家人必须在一起守岁为由,硬逼着他开了一个只有两个卧室的套房。
裴曜辰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却不好戳破。
进了房间,他刚安排孩子睡下,谢子怡就来到房间门口站着,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低着头绞着手怯生生地说:“先生,裴老夫人请您出去一下。”
她竟然又改回原来的称呼了。
虽然这是他希望的,可是今天这个时机不对,有故意而为之之嫌,她想用这种方式搏得他的同情,还是想刺激裴夫人为她主持公道?
裴曜辰皱眉,走上一步冷冷地说道:“既然是除夕,既然辛辛苦苦地拖着生病的身体赶到这里来要和我们一起守岁,那就再不舒服也给我高兴一点!千万别触我霉头惹我生气!更别惹外面的老太太担心,要不然别怪我在这样特殊的日子给你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