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换家新酒店。 ”夏至含糊地说,弯身上了车。
卢西恩大惑不解,但也不想多问,他看得出夏至的心情实在糟糕透顶。
在圣伟斯顿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之后,夏至便让卢西恩离去了,独自一人坐电梯上楼。
进了房间,她迅速地冲进浴室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开打水对着自己的嘴巴冲了起来。
好几次水流太激烈呛得她痛苦地弯腰干呕不止,可是稍一停歇便又对嘴冲涮着。
可即便如此,仍然感觉到口腔里满满的弥漫着的都是他的气息,甚至感觉那种气息像长着无数触角从口腔里蔓延进身体里里外外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仿佛就算是她把自己的皮肉都撕碎了,甚至挫骨扬灰也摆脱不了……
“啊啊啊!”她终于有些失控地大叫了起来,最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裴曜辰!裴曜辰!我恨你!
你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要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迹,故意要用这种方式逼我记住你!
……
在夏至自我折磨的时候,管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裴曜辰被关押在警局了。
他立即二话不说地和律师一起驱车赶到了警局,刚下车,却意外地看到了在门口一直徘徊的谢子怡。
他急忙下车迎上前,“舒小姐?”
谢子怡一看到他,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间发光,伸手紧紧抓住了管家的手,哽咽着说道:“管家,你终于来了?”
“你也是来救先生的?难道你知道了?”管家疑惑地看她。
谢子怡用力点头,含着泪说:“他被带走那天我就知道了。可他硬是不肯我管这件事,既不让我告诉伯母,也不肯告诉我你的电话,只说他自有安排。可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却依然毫无音讯,我再也受不住了,便悄悄跑来想看看他,只可惜他们不肯让我见他。我正急得团团转,没想到你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他被关押在这里的消息的?”
“是先生让人知会了我。我想先生在里面呆腻了,终于想出来了。”管家简单地解释,“好了。不多说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别让先生久候!”
“哦哦!那赶紧走吧!”谢子怡急不可耐地抢先走在了前面。
管家急忙和律师一起随了上去。
很快在律师的争取之下,他们很快见到了裴曜辰。
一看到裴曜辰鼻青脸肿憔悴不堪的模样,谢子怡瞬间控制不住情绪激动地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哽咽着问:“曜辰哥哥,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啊?他们是不是对你用了酷刑?我要告他们!非把他们告到无处容身不可!”
说到最后,不自觉地带了几分一向有的狠劲。
裴曜辰皱眉,伸手用力将她抱紧自己的手给掰开了,淡淡地说:“这些我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操心。还有,别叫我叫得那么亲热,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抵达到那一步!”
说着便转身和管家低声说起话来。
谢子怡呆呆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双手,泪水越发汹涌。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裴曜辰离她的距离再度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她又失望又痛苦,更多的是后悔。
她不该抱着让他好好吃点苦的心思放任他一个星期不管的,在这一个星期里,天知道那该死的夏至对他动了怎么样的手段,他不仅没有放弃的意思,看这架式反而愈加坚定了。
这时,律师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裴曜辰说道:“先生,已经办妥了取保候审手续,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裴曜辰起身就走。
管家和律师也急忙紧随其后,没有人留意到谢子怡还呆愣在原地。
看着裴曜辰匆匆离去的背影,谢子怡又恨又痛。
狱警上前提醒,“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谢子怡越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咬唇低头举步就走。
走到门口,却发现裴曜辰早已和管家坐车离开了,只有律师还留在那里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她真的很想发火,可是却还是用理智勉强压迫住了自己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他们走了?那我们是坐出租车回去吗?”
律师却礼貌地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裴先生走之前留下了几句话让我和您说,不如我们到对面咖啡厅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聊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地说?为什么要你转告?”谢子怡咬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