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裴曜辰那么残酷的人,对于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的人,又岂会在乎她的生死?
谢子怡太傻了,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傻。
想到这里,又禁不住对谢子怡有了几分同情。
她摇了摇头,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了原来的酒店,推开门,却见房间寂寂,并无易子寒的影子。
显然,他已经走了。
她的久去不归大概让他猜到了自己其实是在故意躲他吧?
夏至苦涩地笑,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疲惫地揉了揉疼痛的额头。
明明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可仍然感觉到疲惫不堪,大概是因为身体里的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吧?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茶几上的一张便笺,拿起一看,果然是易子寒留下的。
上面廖廖的几句简单的话,不过是告诉她还有很多馄饨饺子之类的在冰箱,叮嘱她记得吃。
看着那游龙走凤般的字体,夏至的眼眶又悄悄湿润了。
这几年,她越来越感觉到平凡的沉默的关心比那呼得心里发甜的甜言蜜语来得有力量多了。
甜言蜜语当时会让人觉得幸福,可是时间一长,才会发现在那些充满芬芳甜美的语言背后藏着的都是无法直视的残酷。
而那些平凡的沉默的关心才是能让人记一辈子的温暖。
老天是公平的,在让裴曜辰给她带来伤害的时候,却又让易子寒来温柔地抚慰她。
只要……
不!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在面临大敌的时候,她不能再有任何犹豫,更不能再时常想要临阵脱逃,那不是她的风格,更不是她要的!
夏至猛然站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半小时后,她抱着快要冻僵的身体抖抖瑟瑟地走了出来。
刚在梳妆台坐下时,有人敲响了门。
走过去开门,却是酒店侍应生。
他礼貌地奉上一张烫金请帖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纸盒,“田小姐,有客人请我把这请帖和这礼服交给您,他说请您即刻准备好,飞机会在半个小时后在屋顶接您前去洛杉机贝佛利山上的赫斯特庄园参加化妆舞会。”
“赫斯特庄园?”夏至挑眉。
“是的。”
夏至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侍应生礼貌地鞠躬离开。
夏至打开请帖,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字体,那习惯性的转笔是那般的优美那般的骄傲,同时又透露着拒之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正是独属于裴曜辰的字体。
字如其人。
夏至冷冷一笑,将请帖撕了个粉碎,和着那礼物盒一起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随后进屋匆匆地穿好衣服,然后拎着行李箱匆匆出了门。
刚走到电梯,有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了她面前,客气地对她鞠了一躬,“田小姐,裴先生让我过来帮您带路。我来帮您摁电梯。”
他说着反手摁上上升键,在这过程中,他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夏至,仿佛只要他的视线一离开,她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至淡笑,“你家的裴先生倒体贴得很。既然如此,那就帮我拎好行李吧!”
她说着松手高高地仰头走进了电梯里。
男人很有些愕然,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配合。
但他没有多说,立即走进电梯。
这一次,他背对着她,大概是想到在狭窄的电梯里不用再担心她逃跑了。
而就在他伸手摁关门键时,夏至却突然举起手刀狠狠地劈中了他的脖子。
他抚着脖子缓慢地转过头来,看到夏至优雅地笑,更眼睁睁地看到她伸出一根白皙柔嫩而修长的食指在他的左胸口轻轻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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