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我爷爷辈的老干部。他们拼了一辈子的命,也就得了这么一套屋子。既谈不上富,也论不上贵。”易子寒淡淡地说。
“你真谦虚。”夏至摇头。
易子寒将车子开到一栋楼前停下,早有佣人上前将铁门打开了,笑嘻嘻地和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冲里面大声叫道:“子寒回来了!”
这一声喊立即惊出不少人。
既有夏至见过一面的易夫人,还有不少年轻俊美的男男女女。
他们兴奋地奔了出来,将车子团团围住,像看猴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朝车里看去。
夏至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时就很有些狼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易子寒先下了车,走过去将所有人都赶到了一边,笑道:“拜托你们别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好吗?她是我女朋友,又不是杂技团的猴子任你们免费观赏。让开点,别吓到了她。”
一个二十岁出头显得俏丽活泼的女孩叫道:“她的确不是猴子,可你也说了,她是你女朋友啊!光冲着这一点就够我们稀罕了。你自己也不想想,你都三十岁了,什么时候带过女朋友给我们看过啊?三十年来的头一回,还不许我们表现得激动点吗?”
“就是。你小子平时太阴了!这次如果不是舅舅舅妈严肃地发了话,你小子是不是准备将你心上人藏一辈子不让我们看啊?”
“别理他了!咱们赶紧好好看看去!”
众人又嬉笑着上前。
易子寒挡都挡不住,被他们推得连连后退,不得不冲着易夫人叫:“妈!你倒管管他们这群泼猴啊!”
易夫人笑,“咱们家难得有一回喜事,就让他们闹闹吧。这样多好多热闹啊!”
易子寒正无奈又担心时,夏至推开门走了出来,冲所有人都鞠了一躬,笑微微地说:“大家好,我是田宛,很高兴见到你们。”
这话一出,众人倒突然静止了,也包括易子寒。
他没想到夏至竟然会在这么隐私的会面里说了个假名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假的?
方才他以为的那一点点真,只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吗?
夏至也有些尴尬,而且有些无措,因为她看到了易子寒眼中的震惊。
显然他没想到她会报出假名字,其实她也没想到,她只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正有些不安之际,易夫人笑着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最后温柔地笑,“我们早就见过吧?在子寒住院的时候,你说你是他的朋友。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我儿子看起来很配,没想到你果然是他的女朋友!仔细算起来,你们应该在一起有四五年了吧?”
“伯母记性真好。几年前的事情您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夏至微笑。
易夫人比她想像的要平易近人得多。
“四五年?不会吧!子寒,你这种人天生是搞地下工作的料吧!”
“子寒哥真坏!竟然金屋藏娇那么多年!太可恶了!今天咱们得罚他酒!三杯不够,得三瓶!”
“不错!今天非把他灌醉不可,要不然这辈子都没想从这小子嘴里听出真话来了!”
易子寒苦笑,“三瓶?你们这是要听我真话,还是打算要我的命?”
“嘻嘻。不喝也可以。现在开始,就跟我们好好交代你们的浪漫史!有一点遗漏,大刑伺候!”
“走走走!”
几人说着就推着易子寒和夏至往里走。
易夫人笑着摇头,“你们下手掌握点分寸,别真把人往死里整啊!还有,让你们子寒哥先带田小姐去见过你们爷爷奶奶伯父再说!别没大没小惹老人家不高兴。”
“知道了!”那挽着夏至的年轻女孩头也不回地挥手。
在众人的簇拥下,夏至见过了易老先生和易老太太,还有易子寒的父亲。
他们都特别慈祥,对夏至很是满意,就连她送上的小玩意儿也夸个不停,仿佛恨不得把她夸上天。
这样热情高涨的接待大大出乎了夏至的意外。
她一直很不喜欢与高干打交道,总觉得他们自视清高,永远有种这个世界围绕着他们转的心态。
易家上下的热情和温暖让她虽然有些承受不住,却又莫名其妙地就爱上了。
喜欢他们热情开朗的笑容,喜欢他们的直来直去,更喜欢他们眼中的那抹温暖,这些在这个冷漠的世界最最珍贵的东西,她在他们身上全都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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