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断裂的声音越变越清晰,他的喘息声也越变越重,她有些绝望,牙一咬,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对准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他闷哼一声重重地倒在她身上,他的鲜血伴随着脑浆流到了她雪白赤祼的身上,四下纵横。
她用力推开他,起身就往后跑。
刚刚跑到安全地带,只听‘轰’地一声传来。
她惊悸转身,看到满面鲜血的裴曜辰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就那样鲜血淋漓地对她笑,“夏至,你快乐了吗?”
话音未落,他与那块石头瞬间坠落而下,很快消失在幽深漆黑的夜色里。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空空的,没有想像中的喜悦,也没有害怕的忧伤,什么都没有,像个生来就没情感没思想的木偶人一般。
“夏至,你终于如愿以偿了。”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她倏地回头,果真是像光芒让她渴望接近又害怕接近的易子寒。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他身上的光芒不再带有温度,而是一阵阵寒光,让她无法靠近。
“我……我只是在自保……”她喃喃低语,像在向在跟他解释为自己辩驳。
“你高兴就好。”易子寒淡笑,面对着她向后飘去。
“别走!”她伸手去抓,明明触手可及,可是抓到的不过是一片虚无……
这个梦反反复复做着,做到最后她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里了,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是每一次挣扎都是徒劳。
直到最后当裴曜辰随着石块一起往崖底坠落而下时,她也纵身跳了下去,这才生生把自己给惊醒了。
翻身坐起,一遍一遍回想着梦里的画面,她仍然心悸不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那天晚上看到易子寒相亲的时候,她虽然借此机会故意让自己酩酊大醉,从而诱得裴曜辰和她发生关系,但其实在脑子的深处,她的确是想过要停止一切走向易子寒的。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心猿意马的结果一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惨败结局。
她绝不能让自己落到那种下场!
夏至深吸一口气,起身下床快步进了卫生间。
为了让自己意志坚定不移,她打开了冷水。
冷水洒在身上,像有千万根针针针深深扎入了她的身体里,很痛很痛,可是却的确让她原本有些焕散的意识立即给高度集中了。
只冲了五分钟便停下来。
她还没有傻到让自己生病。
洗漱过后,她便换好衣服直接出了门。
来到公司刚进办公室,便被眼前那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给惊呆了。
随手拿起花中央的一张粉色心形卡片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想念与你的耳鬓厮磨。”
没有落款,但熟悉的字迹让她一下便知道是谁写来的。
他真的是越来越浪漫了。
只可惜她已经不再稀罕他的浪漫了。
夏至冷冷一笑,将卡片撕成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扬声叫道:“阿征!”
“来了!”阿征抱着一大撂文件推门而进。
“把这些花全扔了。还有,从现在开始,无论谁送花啊礼物什么的都拒收!”夏至在桌前坐下,看着被花环绕的办公桌莫名懊恼。
还真的是花香扑鼻啊,可惜送的人不对劲,只会让她看了心烦和恶心。
“好的。我这就让人来搬走!”阿征急忙放下文件转身匆匆离去。
他前脚走,乔之安和裴曜辰后脚就进来了。
乔之安看到这大阵仗也不禁有些愕然,随手抽出一支郁金香放到鼻端嗅了嗅,问道:“谁送的啊?这么大手笔?”
“某个恬不知耻的人送的。”夏至淡淡地说,“不过我已经让人来处理吧!你们先坐吧。”
裴曜辰却没有落坐,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站定,双手撑在桌上意味深长地看她,压低声音说道:“你没注意到吗?这些花都是在含苞待放的形态,它们往往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热情地绽放了。花开的状态,你知道像极了什么吗?”
“什么?”夏至冷冷地问。
“像极了某人前晚绽放的时候。只可惜当时某人醉得很厉害,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我不舍得让那个时刻自己独享,所以希望她能通过看到花的绽放想像到自己绽放时的惊艳。”裴曜辰的嘴角挂着一抹暧昧的笑,一双眸子却邪魅而炽热地在她的身上巡回,仿佛他面前的她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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