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眼花,她是我女朋友田宛。”裴曜辰近乎小心地将田宛轻轻地往他们面前推了推,“田宛,这位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韩景。是一位医生。这位是他的爱妻杨雅竹,她性格爽朗风趣,一定和你合得来,你们好好处处。”
夏至大方地伸出手,“韩景,你好。”
“你好你好。”韩景急忙握住她的手。
多日不见,肌肤相亲的机会更是久得不能再久,他心里很有些贪念,可是却不敢放肆,触手即松,尺度把握得极好。
“雅竹,你好。”夏至笑盈盈地转向杨雅竹,“我的女性朋友很少,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极少女性朋友中的一位。”
杨雅竹淡笑着握了握她的手,略嫌冷淡地说:“希望吧。只是希望总归是希望,能不能变成现实谁都不好说。”
“哈哈。冲你说的这句话,我就喜欢上了你!”夏至勾唇一笑,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我会努力。”
杨雅竹淡淡地点头,转头对裴曜辰说:“这次请我们来,是不是准备好了美酒佳肴招待我们?得特殊一点啊,不然我转头就走。”
她的话里含有威胁和不耐烦,毫不掩饰她对夏至的出现的意外与不满的感觉,恰恰符合她应有角色的本分。
“当然有。知道你口味刁,我敢不准备吗?”裴曜辰笑着点头。
杨雅竹挑眉,“今天态度不错啊!裴曜辰,士别三日,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裴曜辰苦笑,“我一向态度不错好不好!”
“切!好像我们第一天才认识一样!”杨雅竹‘嗤’地一声冷笑,一脸不屑地扬头就往里走。
“她怎么了?”夏至假装不解,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裴曜辰,“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裴曜辰苦笑摊手。
韩景急忙打着哈哈圆场,“没曜辰什么事。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我们跟曜辰都像一家人一样,所以她也从来不知道收敛收敛。都怪我平日里惯坏了,你多担待,千万不要以为她对您有什么不满。”
夏至笑,“放心。我也是女人,我懂。还有,别您啊您的,这太生疏了。”
裴曜辰笑着搭住夏至的肩膀,“就是嘛!她是自己人,你硬要客气,就叫嫂子好了!”
夏至拍掉他的手,“什么嫂子?我看韩景似乎并不比你小!”
韩景急忙笑道:“曜辰比我大一星期。”
裴曜辰得意地勾唇一笑,“你看!”
夏至没有反驳他的话,让他心甜得不行,正美得直冒泡,夏至突然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能叫嫂子,谁说嫁给你了?咱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说着转身就走。
裴曜辰无奈至极。
韩景笑道:“嫂子?曜辰,看来现在还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啊!”
裴曜辰瞪他一眼,“你也来打趣我?”
韩景笑,“不是打趣你,只是在说实话。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
“什么样?”裴曜辰皱眉,已隐约感觉到他没好话。
果然韩景笑吟吟地说:“你变得很像上海男人了。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恨不得整天捧在手心里。你现在连说话都那么小心翼翼了,和昔日的裴曜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曾经的年少轻狂,如今看起来太荒唐可笑。一个男人,本就该好好地宠着自己的女人。这样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心态。”裴曜辰的眸子变得深沉,“韩景,你知道吗?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对夏至一定不会那样绝情。最起码在她临死之前,我不会连回答她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很后悔……”
“所以,你把对夏至的愧疚之情全都用在了这个和夏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吗?你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你欠夏至的吗?可是她不是夏至。夏至已经死了,她不会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有些遗憾已经造成了,已经永远无法挽回了。还有,我必须提醒你,你的这份感情,又在重蹈覆辙。只不过,这一次,由莫砚秋换成了夏至。你有没有想过,这很病态?有朝一日,若是被田宛发现你找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夏至的替代品,她会如何?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个女朋友看起来不像个善类,很像一只有着利爪的母豹。看起来美丽优雅又从容,可是保不准突然向你伸出利爪,一爪封喉。”
裴曜辰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一开始我确实是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一开始也的确把她当作了夏至,因为她像夏至一样强硬果敢,可是通过接触,却越来越发现她和夏至根本就不同。夏至只是外表强硬内心脆弱的女孩,在她的心里,无论受到过多少次伤害,始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和期待。而田宛却是一个比夏至强硬数倍心狠数倍。她独立自由,热情开放。无论在情场生意场,都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不,确切地说,像深夜里一股自由自在的风,充满着神秘,每当你以为你要把握她在手了,她却又骄傲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追都追不上,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昏黄的路灯下,他一脸迷茫,可眼睛里却闪烁着如火一般的狂热。
韩景拍了拍他,“你啊,是真的对她入迷了。而且比以前对莫砚秋和夏至都要入迷。看来她果真不一般。”
“她的确不一般。她让我对生活充满了期待,不再有抱怨。”裴曜辰感慨万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