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嘻嘻一笑,“你为我挡酒,我当然乐意,不过成不成还得看雅竹。”
裴曜辰看向杨雅竹,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雅竹,你真的得体谅一下。田宛受伤了,实在不宜饮酒,你老公是医生,你耳濡目染了这
么多年,应该很清楚。”
杨雅竹瘪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拿出诚意来!”
“我三杯你一杯怎么样?”裴曜辰苦笑着说。
“哈哈!爽快!就许你了!干吧!”杨雅竹笑着重重一拍桌子,仰头一口喝下酒,将酒杯倒过来示威似地看他。
夏至笑嘻嘻看他,温言软语地说:“你也受伤了,别逞强。”
这话一出,反而激得裴曜辰一口气连喝下三杯酒。
“再来!”杨雅竹又拍了下桌子。
接下来,俩人跟斗酒似地连喝下两瓶酒,皆都有些醉了。
杨雅竹歪歪倒倒地走到夏至身边,毫不客气地将顺势靠在夏至肩膀上的裴曜辰一把推开了,“让让!别霸占我姐们!”
裴曜辰不悦地皱眉,“我不霸占谁霸占?难道让你霸占?你该霸占的人难道不应该是韩景吗?”
“我和韩景是夫妻,和夏至是姐们!这意义不同!你能管得着吗?!”杨雅竹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吼,眼睛红得像要杀人。
“夏至?”裴曜辰呆了呆,眼睛疑惑地看看杨雅竹,又看看夏至。
韩景急忙起身拉裴曜辰,“曜辰,她醉了,认错人了,你别跟她计较,让她跟田宛好好呆呆吧。这些年,她都快想死夏至了!”
裴曜辰听了,缓缓点头,踉跄着步伐随韩景坐到了另一边。
杨雅竹一屁股在夏至身边坐下,整个身子全趴在了夏至的身上,抱着她呜呜地哭,“夏至,你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你知不知道啊?”
她的眼泪鼻涕糊了夏至一脖子,夏至知道她这是在借酒装疯,表面上喝醉了,实际上是借此机会发泄这些年憋屈的情绪。
她们曾经是那般要好的姐妹,可是因为裴曜辰因为韩景,她们分别了多年,感情也淡了不少。
有时候,甚至会心有芥蒂。
杨雅竹是痛苦的。
甚至比她还痛苦。
她很心疼很想补偿,却又无能为力。
她也想抱着杨雅竹毫无保留地痛快淋漓地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
因为当着裴曜辰的面,她没有理由像杨雅竹失控一般地哭。
她只能忍着,将泪水拼命地往肚子里咽。
一滴眼泪都不能流出来!
孩子却看得有些呆怔,嘴巴瘪了瘪,‘哇’地一声,也趴在夏至怀里哭了起来。
夏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杨雅竹,心如刀割,却只能不停地轻言细语地安慰着他们,时不时地给裴曜辰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裴曜辰眼睛也红红的,他起身来到夏至身边,伸手去抱孩子,温柔地说:“宝贝,爸爸抱你上楼睡觉吧。”
“不要不要不要……”孩子嘶声大叫,双手紧紧抱着夏至的腰不肯撒手。
夏至急忙说道:“别强迫孩子。这样吧,我带雅竹和孩子上楼休息。你和韩景俩人聊一会儿吧!”
杨雅竹却突然停止了哭泣,直起身子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向一直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韩景笔直地伸出双手,哑着嗓子撒娇,“
不不不!我不在这里睡!我不做电灯泡!你有老公爱,我也有老公疼!老公抱我回家!咱们今晚也要爱爱!”
她只是小醉,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她知道不能留在这里耽误夏至的大事。
只有这一切尽早结束,她才能尽早地带着家人从韩景的魔掌中逃出来。
所以现在,她不能拖后腿!
韩景急忙起身站起,伸手抱住了她,温言哄道:“回家!回家!咱们这就回家!”
夏至担心地问:“你们都喝了酒,能开车回家吗?不如索性留下来住一晚再走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要回家!”杨雅竹蛮横地跺着脚,抱着韩景的颈脖拖着就往外跌跌撞撞地走。
韩景无奈,朝夏至和裴曜辰挥手,“那我们先走了。我没事,只喝一杯酒,清醒得很。”
“我让司机送你们!”裴曜辰急忙跟了出去。
看着杨雅竹踉跄的脚步,想着她方才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模样,夏至心碎了一地。
她知道杨雅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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