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老实本分又倔强的小可怜。
如此的她就是一个高高在上让男人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女王陛下。
他就是其中一个。
而她蜕变成这样,一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挫折。
独自一个人在异乡飘泊,是否有很多个日夜痛苦得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些年来,她和他活得一样痛苦。
她活在被遗弃被利用的痛苦中,而他则活在悔恨和内疚之中。
他们明明深爱着彼此,可是却因为一场阴差阳错的病破坏了所有的一切。
等等!她当初真的病了吗?
还是她听说了些什么,所以和韩景等人演一场戏来试探他?
答案呼之欲出,他猛然将鉴定书拍在桌上,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起身就走。
不出一刻钟,他坐在了西蒙的办公桌前。
他突然造访,让西蒙很有些不安,不停地搓着手局促地问道:“裴先生,真的很久不见了啊!这一次怎么想到要来医院找我?是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裴曜辰冷冷看他,“的确。我的确感觉很不舒服。”
“呃。介意说下您的症状吗?”西蒙拿起笔作势欲在症断书上书写。
“我的心很痛。我的脑子也很痛。”
“是吗?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我先给您测下体温吧!”西蒙起身拿着温度计走到他身边。
裴曜辰一把夺过狠狠地朝墙上摔去,一脸暴戾地瞪着西蒙。
西蒙被他瞪得瑟瑟发抖,不安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裴先生?有话好好说好吗?无论是什么事,咱们都可以商量。”
裴曜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压在桌上,冷冷问道:“告诉我,四年前,你是不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西蒙冷汗涔涔,结结巴巴地说:“四……四年前?有……有吗?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不肯说是吗?很好!那我就自己动手来找!”他手腕一动,一把锋利如柳叶般的小刀握在了他的手里,他拿着它抵住了西蒙的太阳穴。
西蒙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刀尖直抵心头,不由又惊又恐地叫道:“别别别!千万别!这是会要人命的啊!”
“要的就是你的狗命!”裴曜辰冷哼,手微微用力,“这里最柔软,应该是最容易划开吧?”
西蒙只觉得太阳穴一痛,便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看着裴曜辰杀气腾腾的眼睛,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裴曜辰这是要真的!
他如果还想装疯卖傻,裴曜辰可能会真的下狠手,当下急忙惊慌失措地迭声叫道:“不关我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韩景逼我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配合骗您和您的妻子,说她有心脏病的!”
裴曜辰听了,脸色越发地难看,“什么?你说这一切是韩景主使?就连我妻子都不知道?她真的以为自己病了,生孩子就会要她的命?”
“是是是。她不知道。她如果知道,怎么可能会配合我们?她瞒谁都不可能瞒您啊!她是多么地爱你啊!为了完成您的愿望,她情愿舍弃掉自己的性命!”西蒙说话突然变得利索起来。
“韩景为什么要编织这么一个谎言?他是我兄弟啊!他想做什么?”裴曜辰头痛欲裂,万万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呃。这我就不知道缘由了。不过我觉得他很嫉妒你。他看你妻子的眼光很异样……”
“嫉妒我?你是说他喜欢我妻子?怎么可能?绝不可能!那个时候,他明明有了未婚妻!”裴曜辰只觉得大脑越来越乱了,乱得他无法理清头绪。
“其实有没有可能,您去找他当面问清楚不就行了吗?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当您突然问起的时候,他一定会不小心露出马脚的!还有,您还可以去问问他现在的妻子杨雅竹。她当时也是知道的。这一点,我还真的是万万不能理解。想不通她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先生对自己的好朋友欲图不轨,却仍然要去协助他隐瞒自己的朋友。”西蒙一脸迷惑地说。
裴曜辰深吸了口气,厉声威胁,“你最好没骗我!”
“我不敢骗你。再说了,当事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你总能找到真相的,骗您对我来说没有一丁半点的好处,所以您可以放心。”西蒙信誓旦旦地说。
“很好。今天就暂时到此为止。不过,在这一个月内,我不允许你离开巴黎一步。如果让我发现你有逃跑的迹象,那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裴曜辰阴恻恻地说。
“不敢不敢!”西蒙连连点头,“我一定哪里都不去,就呆在这里协助您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裴曜辰冷哼一声,放开了他,转身往外就走。
西蒙如释重负地起身,还未站稳,裴曜辰的手突然一扬,一道亮光闪过,他的右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举手一摸,湿漉漉一片……
他双脚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裴曜辰上车之后,阴沉沉地对管家说道:“派人立即去把韩景和杨雅竹监控起来,在我们回去之前,不能让他们走出L市半步!”
“是!”管家应了,立即拨出电话。
车子缓缓启动,裴曜辰向窗外看去,夜色下,这座已经有年代的医院像个巨大的怪兽一般在咧开嘴冷冷地嘲笑着他。
他竟然愚蠢到如此之地步。
连身边的人背叛算计自己都完全没有一丁点察觉,就这样傻兮兮地走入了韩景精心策划的陷阱之中。
不仅害了自己,还累得夏至品尝到了那般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想起进手术室前,夏至不甘心地拉着他的手问他的选择,他含糊其辞地不给出答案时,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给生煎活剥了。
那么一个美丽、善良而单纯的女孩,满腔热血不求回报地痴爱着他,他却狠心辜负了她的爱!
他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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