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怡果然厉害,也不知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竟然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令他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她不知道,无法判定,只能静观其变。
这时,她看到走廊尽头手术室上方的灯暗了,立即便举步走了过去。
第一时间拦住医生,低声问道:“他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头部里的淤血已经清理干净,应该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左腿骨折比较麻烦,需要三四个月的恢复期,其它基本没问题,你可以放心。”医生几句话就将裴曜辰的情况介绍清楚了。
夏至暗舒一口气,又问道:“那就好,谢谢你,医生。”
医生摆了摆手,“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了,不必客气。倒是接下来你要多辛苦照顾他了。”
“嗯。我知道。谢谢。”夏至很有些不自然地点头,目送医生离开后,她站在一旁等着医护人员将裴曜辰推了出来。
裴曜辰醒过来时,看到夏至呆在身边,立即紧张地欠起身握她的手,焦灼地问:“你守在这里做什么?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赶紧去做个全身检查吧!”
夏至轻轻挣脱他的手,“我已经做过检查了,一切都还好,只有有些轻微的擦伤,你不必担心。”
裴曜辰长呼一口气,“这就好。”
他说着又试图去抓她的手,夏至皱眉,将手轻轻地背到了身后,淡淡地说:“有什么事情就这样说吧。不必弄得那么亲近。事实上,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裴曜辰听了,脸上闪过一抹痛楚,苦涩地说:“我知道了,你不会心甘情愿回来的。是管家跑去截住了你是吧?”
“不错。那本来也应该是你希望的。你明明知道孩子在你手里,我就没办法跑远。就算当时离开了,到时候发现孩子还在你手上的时候,我自己就会乖乖地跑回来。”夏至声音毫无感情,脸上也无任何表情。
裴曜辰痛苦地说:“过去的确是我错了。如果可以用我的财产我的生命来弥补,我裴曜辰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可是独独孩子,我没办法轻易放手。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完全能够确定你是真的爱孩子,我再完全放手行吗?”
“你要确定?如何确定?像上次那样精心演一出戏来刺激我伤害我,非得逼得我疯狂崩溃才证明我是真的爱孩子才行吗?”夏至突然无法控制地恼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真的不想刺激你伤害你。我那样做,完全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负责。他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因为我的错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夏至,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亲手拿走我的性命,但千万千万不要因为恨我而牵连到孩子的身上。他也是你的孩子,是你九死一生生下来的至亲骨肉啊!”裴曜辰说着说着就禁不住有些哽咽。
他讨厌自己这样脆弱,可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像从前一样野蛮粗暴,面对她,他只觉得心疼难过得想死!
夏至见他眼睛红红的,仿佛有泪光闪烁,心里也有些难过,转过头不看他,又恢复了一开始平静的语调,“你说得对,那是我九死一生生下来的至亲骨肉,我不会愚蠢到因为恨你而伤害他。我这次回来,是想把他从你身边带走,打击你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想让他拥有他这个年纪该拥有的母爱。你上次的试探,我表现得冷静,是因为我感觉很多方面都相当不正常。”
“你当时就察觉了?”裴曜辰很有些吃惊。
“当然。我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瓜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仇恨里,而活在仇恨里的女人总喜欢各种猜疑揣测。裴曜辰,你毁了我,你知道吗?”夏至冷冷看他。
裴曜辰垂下眸子,哑声问:“哪些方面我做得不够好,让你一早看穿了这是个局?”
“很简单。如果来人真的是你的敌人,他最应该抓的人是孩子,而不是我。就算抓了我,也不该用孩子来威胁我。用孩子直接威胁你不是最直接的方式吗?而且,你早知道有人对付你,却没有对我采取任何提醒,也没有特殊保护孩子,这也是一大疑点。孩子表现得也很奇怪。明明只有我在他面前,可是他却不仅叫妈妈,还叫着爸爸救他。从正常的角度来说,一般人应该最着重是向最近的人直接求救了。另外,我还发现了装在角落里的摄像头。种种疑点都让我断定这是一个圈套,是你为我精心设计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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