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寒知道他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便费尽心思地说些轻松的小笑话逗他开心,到底是孩子,很快他就被有趣的笑话逗得捧腹大笑忘记了一切。(wWW )
半小时后,易子寒开车来到了夏至的住处。
进了屋子,易子寒给孩子洗了个澡,换了套睡衣便躺下了。
孩子显然已经累极,头一挨枕头立即便睡了过来,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看着他即便睡着了,眉头仍然微微蹙起,不由很有些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因为父母的恩怨纠缠而不得不承受了这么多本不应该他承受的担忧,变得如此敏感与脆弱,难怪夏至总觉得愧对他,拼死也想将他带到身边来,大概就是害怕他以后会因此而变成一个心智不正常的人吧?
只是有些伤害只怕是无可避免的。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伤害减到最低。
这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工作,他一定要努力地配合夏至,给予孩子一个正常而健全的家庭。
易子寒轻叹一声,伸手轻轻地抚揉着孩子的眉间,直到将他微蹙的眉头都抚平了,这才悄悄起身进了卫生间。
因为害怕孩子醒来看不到他而不安,他只匆匆地用冷水冲了一下,连沐浴露都没用就穿衣出来了。
看孩子仍然睡得很沉,他这才悄悄地轻呼一口气。
心里有太多事,他没法睡着,便拿了本书走到窗台站定,经过望远镜时,他好奇地停了下来,弯腰眯眼看去。
当看到远方那幢占地广阔雄伟壮丽的建筑时,他微微一震。
那是裴曜辰的住所,从望远镜里向对面看去,几乎能将里面所有的景象都收入眼底,甚至可以屋子里的陈设看得一清二楚。
不能想也能知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夏至有多少个深夜是站在这望远镜前彻底难眠的。
孤独地站在这里,凝视着她曾经深爱过的男子,还有她不曾亲手抱过的孩子,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
孤独、痛苦、绝望、痛恨、心碎、怜爱等等等等各种他能想到的表达心情的词语都没办法完全表达她当时的心境吧?
想到那样的夏至,易子寒的心一阵阵抽痛。
夏至,真的太不容易了。
他没办法改变她的过去,但希望可以加入她的未来,在未来里,他一定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无论是裴曜辰,还是韩景,他都不会允许。
如果他们敢再来犯,那他也不介意狠下杀手!
想起仍然关在囚室里不肯说一个字的韩景,易子寒的眉头紧紧蹙起。
一定要尽快地将韩景绳之于法,不能让他有机会出来伤害夏至。
只是现在一切陷入了僵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突破。
这段时间,前方一直没有传回好消息,而他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夏至不舍得离开,甚至于幸福得有些忘记韩景的存在,可现在站在这里,裴曜辰和韩景就像两座大山一样让他无法忽视。
裴曜辰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裴曜辰的确是真心想退出。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轻易招惹,有时候,忽略会是让一切风平浪静的最好策略。
更何况,对于裴曜辰这个人,他的印象并不算太差,最起码,他认为裴曜辰是个真小人,要做什么要对付谁,都来得光明正大。
不像韩景,心计重得可怕。
想到韩景曾经的所作所为,易子寒的心里掠过一丝丝寒意。
他长呼一口气,决定等夏至出院之后,他就着重攻克韩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韩景将牢底坐穿,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出来害夏至母子。
一时之间,心事重重。
傍晚的时候,楼下传来门铃声。
易子寒放下书一跃而起,看了一眼仍然沉沉而睡的孩子,快步走了出去。
下楼打开门,却意外地看到一个双手提着食盒的年轻男子。
男子看到他,却并没有意外,笑吟吟地将食盒递了过去,说道:“您好,这是碧西小姐在我们家订的营养晚餐,请拿好。”
易子寒‘哦’了一声,好奇地问:“你们是哪家酒店?”
男子笑着递上一张名片,“我们是私房菜,专门按照客人的口味独家定制的,保质保量,请放心享用。如有其它的要求,或是对菜品有什么意见,可以随时拨打这个电话,我们二十四小时竭诚为您服务。”
“轩绿私房菜?”易子寒看了一眼名片,抬头看男子,“你是主厨?”
“呵呵。不是。我只是负责送外卖而已。”男子礼貌而不失亲近地笑。
“是吗?你们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的逸景园。您若有时间,我们随时随地欢迎您光临惠顾。”男子礼貌地欠了欠身,“不好意思,我们比较忙,就不跟您多说了,我先回去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致电我们。祝您用餐愉快。再见。”
“再见。”易子寒看着男子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