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幅画的色调,充满了阴暗色彩,满屏阴谋的味道。
整面山壁上,绘着一幅彩色的壁画。
说不定,飞升者能够获得神帝的册封,与此也不无关系。
看样子,在神庭的日子,已磨平了这位飞升者的棱角,让他也变得圆滑起来。
陆潜看着她们,似乎已经完全被壁画中的故事吸引住了,开始讨论起后面的剧情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仔细观察后,陆潜赫然发现,整幅画的最深层,居然深藏着一个极其不易看到的“背景”。
大厅内,酒池肉林,四周有乐队演奏,另有舞女伴舞,整幅画面充满了暧昧之色、奢靡之风。
汪沅漳忽然冷冷地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生活。”
这幅画所表达的寓意,十分明白。
陆潜又点了点头,道:“咱们应该是搞错方向了。”
玲珑也有些不耐烦地道:“猜来猜去的做什么,进去看看不就全都明白了?”
这几张熟面孔,正是中间那幅图上面的神殿之中,对飞升者报以友好态度的那几名神官。
说着,汪沅漳扫了一眼门内黑洞洞的通道,道:“咱们还进去吗?”
敖兰奚说道:“这人怎么只画他的背影呢?莫非他的相貌很丑,见不得人?”
这面壁画,所描绘的,依然是神庭的场景。
陆潜此时,脸色有些难看,他说道:“里面的密室密封了千年,骤然打开,内外风压不同,是以有飓风流出。”
陆潜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的。”
甚至就连耳朵,也被掩藏在了头发里。
大殿中央的位置,跪着一个人。
居于中央的,就是他们当面的这座神殿。
而她为什么会认为,陆潜也可以到神庭去?
陆潜淡淡的道:“生活所迫吧。”
“相公?”
从四周众神官的神态上也能够看得出来,虽然仍然有部分神官对他受到敕封露出不满的表情,却已经有一些神官明显已经接纳他了。
眼睛鼻子嘴巴……什么都没有。
敖兰奚笑着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壁画,道:“那也不妨碍,你也可以像他一样,畅想一下神庭的生活嘛。”
不过,这彩绘的壁画,倒当真是栩栩如生,远远的被半掩埋在白色迷雾中,还当真有些以假乱真的效果。
飞升者以某些手段拉拢了几位神官,换得了他们的友好态度。
飞升者都进棺材了,结果不是很明显么?
敖兰奚向左右看了看,找补似地道:“但是我感觉,这个过程应该也是很曲折的,我总觉得这飞升者没那么容易死。小汪,你说呢?”
其间还有男男女女,个个衣不蔽体,正在嗨皮。
汪沅漳道:“我就说嘛,她如果是来过,怎么会对外面的玉龙仙桃不感兴趣呢?那……”
听到敖兰奚的话,陆潜顿时一愣。
敖兰奚愕然道:“这……哪里来的阴风?”
由此可见,这壁画的作者,还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够勾住从来不读书的玲珑。
陆潜冲敖兰奚翻了翻白眼,道:“你冲我说什么?这又不是我干的。”
<divclgt;敖兰奚忽然温柔一笑,道:“那是,我们相公是正派人,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呢。”
“小心——”
不过,此时的飞升者,跟前两幅图上面的衣着已有些不同,他身上居然穿着跟大殿中的部分神官相同的红色官袍。
随着低吼之声,一个跟门几乎等高的怪兽身影,从石门内呼啸而出。
敖兰奚突然啐了一口,回头冲陆潜道:“你们男人就这么一点追求么?都成了神庭的神官了,还只是沉溺于这个?”
可是神帝的脸,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而这几张面孔,同样也是熟悉的。
这两扇对开的石门,跟前面的门相比,要小上许多。石门几乎完全被绿苔覆盖,已经看不到它本身的模样了。
这幅画跟第一幅画,画风截然相反。
听见敖兰奚的话,汪沅漳和玲珑也同时回过头,看向陆潜。
不然他直接描绘神庭的场景,咱们都没见过,也未必能看懂啊?”
敖兰奚缩了缩脖子,道:“我家相公不是说了吗,这人根本就没上过神庭,估计也只是个凡夫俗子,我……我又怕他何来?”
陆潜看着她们,问道:“这里是谁的墓?”
当前方白色的迷雾完全消失之后,陆潜一眼看到前方的场景,也禁不住张大了嘴巴,翘舌不下。
这个坐像,下没有脚,上没有头,单单是他的身躯,就充满了整幅画面。
汪沅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她还是有些迟疑地道:“但是,他编的这个故事,也未免有些离谱……”
昏暗的光线,只能照清楚他们几张面孔。
很明显,他在神庭,因军功加官进爵了。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由于壁画的绘画的水平极高,细节勾勒清晰,只是看背影也能够感觉到,这位飞升者此时的心态,已与刚刚飞升时有所不同。
呼——
可是,神庭已经跟这方世界切割开了,飞升的通道早就绝了,还如何飞升?
这个怪兽的身形十分虚幻,显然不是实体。它从门内疾驰而出,直奔向前,往悬崖下坠落而去。
这些神官,全部都低头看向大殿中央。
看到这里,陆潜明白了过来。
敖兰奚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这位飞升者,一看就是很有手段的狡猾之辈,恐怕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众人继续前行,前方的迷雾越来越稀薄,那面巨大的壁画愈发清晰起来。
这个坐像,虽然十分的模糊,但其指向却是非常明确。
身体如同巨山一般高大的神帝,依旧高坐在御阶之上。
说到这里,敖兰奚忽然回头看向陆潜,问道:“相公,你怎么看?”
见陆潜沉默不语,敖兰奚又喊了一声。
陆潜一句话,当时就把三个人给噎住了。
陆潜:“……”
汪沅漳道:“相公的意思是说,以前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这里,咱们是这座墓的第一批访客?”
敖兰奚道:“我也要看,不然我出去之后,心里也不踏实。”
汪沅漳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看起来,显然也有明显的倾向。
她望着陆潜,只说了四个字:
“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