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啊，你想打我，但是没打到。”

陆芸大概也是糊涂了，对上颜若那双含笑的眼眸，下意识咬着牙说道：“如果你不躲，那我肯定……”

“陆芸！婳儿是你的表姐，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骤然听见老太太喊了自己的全名，陆芸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理智回笼，她才惊觉自己刚刚一时冲动，竟然承认了自己想要打沈婳的事情。

按照祖母对沈婳的偏爱与维护，那她岂不是要受罚？

陆芸用力咬着唇，又白着一张脸，有些怯怯的朝着老太太看去，“祖母……”

“别叫我！想到这么多年，我都以为你们姐妹情谊深厚，实际婳儿指不定在你这里受了多少委屈，我这心里就气得不行。”

“祖母，我知错，我真的知错。”

“你该道歉的是我吗？你要和婳儿道歉才是！”老太太满脸失望的看着她。

“我……”陆芸看了看颜若，纵有心低头，也心有不甘。

她咬着唇不说话，老太太看见她这个样子，只觉得更加失望。

“你现在就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身！”老太太捏着佛珠，不愿多看陆芸一眼。

祠堂？

那里有那么多牌位！

陆芸只觉得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祖母，我不要跪祠堂。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我这就向表姐道歉！”

“表姐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原谅我吧。你帮我和祖母求求情，我真的不想去跪祠堂！”

……

恐惧大于一切，陆芸终于慌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见她脸上没有半分悔过之意，就知她所谓的知错是唬人的，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望。

她没有管陆芸哭得多厉害，打定主意要将她关进祠堂。

颜若：“今日之事劳烦外祖母了。”

“傻孩子，一家人还说得这么客气干什么？”

见老太太脸上多了几分倦色，颜若便送着老太太回去。

“外祖母平日要多注意身子，莫要太劳累了。”

听到颜若的关切，老太太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年纪大了，精神头总归不如你们年轻人。但我这身子还算康健，婳儿不必担忧。”

颜若也对着老太太乖巧的笑笑。

老太太看着她这乖巧的笑容，又恍惚想起自己的幺女，她拉过颜若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前是外祖母对你的关心不足，竟叫你被芸儿欺负了许久。今后不会了。”

“你若是在谁那受了气、受了委屈，那只管同外祖母说，外祖母替你出气！”

听到老太太这真心实意的关切，颜若只觉的心口微微有些发热发胀。

心绪万千，也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忽然口拙，除了感谢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若也没打扰太久，哄着老太太睡觉后，便小心的离开了。

一出门，她那丫头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小姐，你早该告诉老夫人你一直被欺负的事情了。刚刚瞧见她那憋着气的样子，可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