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戈宝马绫罗缎,人中吕布暗动心。
提戟无道戮义父,背击曹操变秋旻。
此前,十一月二日中午,豫州汝南郡治所,平舆城。
“报!骑都尉大人!门外有一名为李肃之人求见!
其自称乃骑都尉同乡好友,属下不知真假,特来禀报!”
吕布正自烦闷的喝着酒时,一个门卒却是奔了进来禀道。
李肃?
吕布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少年时的确有一好友名为李肃,可已好久不相往来,他此时寻自己作甚?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吕布还是摆摆手道:
“带他进来吧。”
正好他此时苦闷,正需一人陪他畅饮!
“诺!”
“哈哈哈,奉先呐!故友前来,还不备好美酒珍馐以待?”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人影都还未瞧见,却是先传来一阵爽快的大笑声。
只不过这笑声并无任何威势、铿锵之气,一听便是文人雅士之类的。
吕布此刻虽心情烦闷,不过他的好友并不多,此时能有故交上门,倒也并未如何冷硬。
当即便大步奔到殿门处,将那一身灰色士子袍服的三十余岁的男子含笑迎入了殿内。
这男子虽看似三十余岁,其实也就二十六七,比之吕布大了一两岁而已。
“培慎呢,吾二人怕是已然有十二三载未见了吧?
今日这是何股东风将培慎给吹了过来?
来,且先坐下说话。”
吕布招呼着李肃落座,而后命人上了酒菜,二人开始热络的攀谈起来。
正所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能够在远离并州之后还能见到故交,吕布那愁闷的情绪倒是略有些开络。
“未曾想奉先今时竟已是骑都尉之重职,少时肃便深知奉先绝非那池中之物;
今日一观,还当真如此啊!”
李肃浅抿一口烈酒,笑呵呵的说道。
吕布闻言却是非但没有高兴之色,反而还脸色一沉,显得很是阴郁。
李肃见此不由一脸奇怪的问道:
“奉先缘何忽然透出不快之色,莫非心中有不快之事乎?”
吕布沉默数息,而后却是长叹一声道:
“而今天子故丧,王朝之大势都被掌握在那风无极之手中。
再则,吾等自雒阳吃了大败之仗,更是丢了并州之老家,如今只能蜷缩在这豫州南部一角仓皇度日;
手下兵少将寡,骑都尉一职只不过是个笑谈罢了。”
李肃闻言却是眼底深处划过一抹诡异难名的神色,不过却也只是遗憾的叹了口气道:
“唉!关于此般种种肃倒也是都听说了,此败实非战之祸啊!”
吕布大口灌下杯中滚烫烈酒摇摇头道:
“罢了,不谈这些。
对了,还不知培慎如今在何处高就啊?想必这日子过得还是十分滋润的吧?”
李肃闻声却是低头不语,吕布见此不由奇道:
“培慎缘何如此反应?莫非培慎还有何难言之隐不成?”
听得吕布发问,李肃这才喟叹一声道:
“肃此前乃中郎将董卓麾下一文士,负责记录一些粮草、辎重之类的杂务。
雒阳之战时,肃亦是在随行大军之中……”
吕布不由一阵愕然,随后却是笑道:
“那看来培慎的运气倒是不错,竟从那无极军的围捕之中逃了出来。”
孰知,李肃却是摇头苦笑道:
“奉先猜错矣,肃并未逃出,而是被捉了!”
“什么?那汝……”
吕布当即大惊,盯着李肃的眼神亦是有些警惕不善起来。
李肃再度苦笑一声,瞄了眼四周而后低声叹道:
“奉先呐,汝乃肃之同乡,更是肃之亲近好友,肃无意算计于汝,更不会对汝有所隐瞒。
实话讲了吧,其实中郎将董卓以及其麾下的大将、谋士皆是已然臣服了那风无极,肃自然也不例外。
此番之所以前来,却乃是那风无极下了令,要肃劝服奉先向他投诚!”
“什么?!”
吕布闻言更是惊得跳起,眸中的杀意汹涌而出,表情十分不善。
李肃急忙起身连忙摆手道:
“奉先且慢动怒,且容肃将话讲完。”
吕布死盯着李肃犹疑半晌,之后方才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道:
“好!念在吾二人相交一场的情分上,布便且先容尔苟活百息。
百息之后,若汝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休怪布戟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