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很多事都是不可避免,但选择不同,结局便也会大不同。
就比如耿况等人预谋之事,冯易很清楚,此等之事根本无法避免,既然难以避免,那何不如踏前一步,将主动权操持在自己手中?
后患不除,便难免会陷入被动,是以便有了如此一幕,通过寇恂这个“自己人”牵头,将所有隐患尽皆牵出来一网打尽,如此自是轻松而简单。
两个时辰后,锦绣城外光汉军大营。
“天威大将军、灭虏将军、征南大将军!请快快入席!”
帅帐,贾复见得十余人依次进入,急忙起身热情的招呼着其中三人落座。
马援、马武及岑彭神色各异的在软蒲上跪坐下来,看着身前桌上的酒食却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来。
“左将军,缘何特意布下酒席啊?”
马援身为帐中最为年长者,同时威望亦是最高,自是率先开口。
只是,马援脸上的狐疑之色极为明显,似是对于贾复此举有些不太高兴。
贾复哈哈一笑道:
“三位远道而来,一路风尘疲顿,此前虽见了面,但接风洗尘还是需要的。
当然,小宴之后,吾等便要进入正题,商议一番后边的行动。”
岑彭此时则是朝着贾复抱拳道:
“多谢左将军好意!只是,当务之急乃是在最短时间内拿下锦绣城,诛杀恶贼风无极,为天子报仇!
至于酒宴,此时便先免了吧,待得大功告成之后再饮宴亦是不迟啊。”
贾复顿时脸色一沉,面上笑容缓缓收起,盯着岑彭不高兴的问道:
“岑将军此是何意?难道害怕本将军会在酒食之中下毒不成?”
不待岑彭回话,马武却是陡然冷笑一声道:
“锦绣城之失便全‘仰仗’了酒食之祸!若不然有着那般多强将在,那风无极又如何能够轻松掌控全局?
虽然吾等不认为贾将军会干出如此龌龊之事来,但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吾等自是要小心为上;
再则,若是军中有风无极的细作,他们若是在酒食中投了毒,那吾等岂不是都要步了锦绣城中那些个蠢猪的后尘?”
“子张!如何说话呢!”
闻得马武出言不逊,马援顿时脸色一板,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的朝着马武呵斥道。
马武撇撇嘴,虽不再开口,可却也没有知错的意思……
马援见此不由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而后转向贾复道:
“贾将军,非是吾等不信任于您,然则此时局势波云诡谲,而那风无极之手段又极端诡异,吾等不得不小心行事啊。
不止于此次酒食,后边贾将军更要加强对水源以及饮食的监察看顾,同时更要做好鉴毒工作,万不可再中了那风无极的阴毒伎俩!”
贾复的脸色很是有些不好看,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沉默数息后这才开口道:
“天威大将军所言不错,小心行事并无过错。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倘若本将军真的会下毒,那三位以为自己当真能够躲得过去?”
闻得贾复此言,马援三人皆是面色一变,后侧侍立的亲信将领和亲卫更是不自禁的将手搭到了武器之上,浑身紧绷的戒备起来。
“贾将军此言何意?”
马援双眼微眯,粗狂而细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言语之中充满了质问的味道。
贾复缓缓放下酒杯,玩味一笑道:
“三位将军皆是实力不凡,天威大将军更是心计深沉,可本将军却也非是易于之辈;
本将军若是想下毒,那又岂会再选择在酒食之中?
锦绣城之变,酒食之中投毒已然成了明枪,此法自是不可再用,那便请三位猜猜这暗箭是藏于何处啊?
哈哈哈……”
三人不由得心头大沉,暗自调动内力循环,却猛地惊觉浑身内力竟是难以再有效掌控;
不发动内力还好,可若是一主动干预,那体内的内力便会左冲右突起来,直搅得浑身经脉疼痛不已。
而三人身后的那十几个副将亲卫亦皆是神情大变,惶然不已。
“贾、复!尔缘何如此啊?!”
马援一字一顿的盯着贾复怒喝出声,愤然不已,更万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