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修黑眸冷冽,“先安静一会。”
阮瑟兰保持微笑,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好,安静就安静,又不是她想说话,是这些人要问东问西的。
“小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霍胜天灰白的眸子窜起一团怒火,“信不信我从窗口把你丢下去。”
现在飞机正在上空,丢下去,她的小命还不玩完?
“我这么急躁躁地赶来,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了,不急的话我还不用这么辛苦的赶了。”阮瑟兰笑容满面,并没有因为说要把她从窗口扔出去而害怕。
霍胜天有些意外,除了霍梓修之外,似乎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狂妄自大,而这个小女孩,竟然一点都不怯场。
“说说看,看看你这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老太爷这是和阮瑟兰杠上了么?
霍璐瑶在一旁掩着嘴偷笑,霍胜天性情古怪,脾气暴躁,稍有不慎,惹毛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阮瑟兰现在完全就是在一头发怒的狮子尾巴上拔毛。
“爸……”霍梓修再次开口想阻止这场谈话。
把阮瑟兰拽上飞机,不是让他问东问西的。
“我在问她,你着急什么?”霍胜天不悦地白了一眼霍梓修,转而继续盯着阮瑟兰,等着她的下文。
阮瑟兰吞着口水,心里也是怒骂,这老头还真是没完没了。
“是这样的。”阮瑟兰也不畏惧,挺直了腰板说着:“昨天晚上格莉给了我一份文件,说是小叔对我救博爷的补偿。我大概看了看文件,发觉这补偿太小气,太抠门了。”
霍梓修正在喝水,差点没被阮瑟兰的话给呛死。
“您说您们霍家,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偏偏还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这么吝啬小气?”阮瑟兰一脸的悲愤,“那可是我的肾呢,我总共就两个,还被你们摘掉一个,你们居然就拿点小钱就把我打发了。早知道,我就把那肾割了拿去喂狗了。”
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数落,霍胜天的脸都气紫了,“梓修,真有这回事?”
“我……”
“您不用问小叔。”还没等霍梓修开口,阮瑟兰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一颗年轻健康,充满活力的肾给了你们,结果你们拿一套已经住得旧巴巴的房子给我,这世道还有比您们更坑的人吗?”
“你少再那贪心不足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补偿你那么旧的房子。”霍璐瑶不信地说着。
阮瑟兰耸了耸肩,“这就要问小叔了。他把他住得不爱住的房子当作补偿给我,难道这就是霍家对救命恩人的答谢方式?我可没说谎,格莉可以证明一切。”
阮瑟兰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格莉,格莉低下了头,阮瑟兰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总感觉好像变了个味道。
霍胜天漫咳一声,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霍梓修在一旁直摇头,这个自作聪明的蠢丫头,她快要点燃老太爷的怒火了。
当然,如果阮瑟兰知道得罪了霍老太爷后果会是如此的悲惨,今天她也绝不敢这么狂妄,或者说让她跪下来说话,她都愿意。
“爸,早上起得早,您还是先到休息室去睡一会吧。”霍梓修说道,“璐瑶,你扶爸去休息室。”
“……你跟我来。”霍梓修拽起阮瑟兰的手往另外一间休息室走。
飞机上的休息室很小,只有一张懒人沙发和一个摆满格式酒瓶的吧台。
霍梓修把阮瑟兰拉进休息室扔到沙发上,关上房门后双手叉腰地问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面对怒气滔天,却又奈何不了她的男人,阮瑟兰想起曾经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
憋着笑意,阮瑟兰摘到头上的鸭舌帽,取下连衣帽,甩了甩乌黑的秀发,谄媚地走了过来,拉着他宽厚的大手,在他耳边幽幽地说着:“想你了。”
霍梓修脸色一僵,撑大了眼眸瞪着她,哪里来的女流氓?
不过却让他的心泛起一片涟漪?
“滚。”霍梓修故作严厉地说着。当他什么了?他是那么好调戏的吗?
阮瑟兰以为他是真的厌烦生气,毕竟自己以前的确有说过一些伤人的话。
于是她就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开了,但她又打了个滚滚回来,拽着霍梓修的裤腿,一脸纯真地说着,“我滚了。”
霍梓修哭笑不得,但他并不想以此就折服在了这个女人的可爱之下。
他是霍梓修,岂能被一个女人逗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