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门口,周围都黑灯瞎火的,看不清环境。
江虹推着霍璐瑶的轮椅,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别墅。
走进客厅,灯光一样的昏暗。就在霍璐瑶和江虹还没看清楚客厅的布局时,楼上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把他们带到楼上来。”
“是。”
上来两个牛高马大的下属,直接将霍璐瑶连人带车的抬上了楼。
“你是……”霍璐瑶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精锐的光芒。
黑墨没有亮身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江虹推着霍璐瑶的轮椅跟在男人的身后往里面走,一道门打开,里面的光略显亮,江虹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赫莱尔。
“莱尔先生……”江虹一激动,忘乎所以的跑到床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一时间手足无措。
赫莱尔没有理会江虹,琥珀色的眼眸盯着霍璐瑶,开口便问:“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用问吗?当然是保镖多了几倍,把阮瑟兰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到她身边。”霍璐瑶说道。
“阮瑟兰呢?她现在怎样了?”
霍璐瑶鄙了他一眼,“也没什么了,就是没了孩子,伤心了一两天,然后继续吃好喝好,开开心心准备婚礼了。”
赫莱尔扎着针的手寸寸收紧,血液倒流进了针管里。
“赫尔先生,你别激动。”江虹安慰着他,“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修养好自己的身体。”
才不枉费她舍身相救。
赫莱尔双眸充满着仇恨,恶狠狠地瞪着江虹,“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
养好身体?
就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养好了又有什么用?
他这一辈子都是个残疾了!
江虹肯受赫莱尔的气,霍璐瑶却看不惯他的那副嘴脸,“这还不都是你自己没本事。”
赫莱尔仇视的瞪着霍璐瑶,现在他看什么,都是满目的愤恨。
霍璐瑶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你瞪我干嘛?难道我还不够帮你吗?为了给你制造机会,我把我自己的脚都扭伤了。”
“你扭伤脚?”赫莱尔冷笑着,蓦地,他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指着床上鲜红的纱布大声吼着:“你那都算伤了,我这又算什么?”
霍璐瑶拧着眉头,纤细的手捂住了有些作呕的嘴,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哥哥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莱尔先生,你的腿……”江虹流着眼泪,心疼不已。
“呵呵呵……”赫莱尔冷笑着,“很惨是不是?这都是霍梓修的杰作,他让人活生生的把我的两条腿切下来丢进了下水道!”
“霍梓修这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我为了不伤到瑟兰,几次忍让他,他却切断我的腿!霍梓修这个断子绝孙的龟孙子,不得好死!”
大家都不说话,沉默着任由赫莱尔肆意怒吼心中的愤怒。
“霍梓修——”赫莱尔在床上嘶吼着,腿上的伤还没愈合,因为用力,纱布被染得通红。
霍璐瑶看得厌烦,操控轮椅离开房间。
早知道他是这种情况,她就不过来了。
都废人了,以后还怎么合作?
“莱尔先生……”
房间里就只剩下江虹和赫莱尔,江虹什么也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发狂的男人,“莱尔先生,你会好的,你会康复的,你会在站起来的……”
赫莱尔双眸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年多前,他也是出车祸,伤了腰椎神经,下肢变得麻痹,但是瑟兰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是瑟兰点燃了他生命的新希望。
但是现在,他又回到了当初,甚至比当初更绝望。
……
霍璐瑶不想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昏暗的别墅透着几分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黑墨先生,请帮我们安排车,我要离开。”霍璐瑶在客厅,对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说道。
黑墨喷出一口烟圈,“离开?谁说要你们离开了?”
霍璐瑶眉头一蹙,有些迟疑,“不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请璐瑶小姐在这里多住几天而已。”黑墨说完,手指夹着烟起身走到霍璐瑶面前,阴鸷的眼眸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