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修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街道上流动车辆,一双黑眸慢慢变深。
身后突然伸出一上手将他的腰紧紧地抱住,霍梓修浑然一怔,转过身来看着阮瑟兰。
“你怎么下床来了,不是说了不能站着吗?”
阮瑟兰笑着望着他“我没事的。”
“你还说你没事!你真是想要急死我是不是?”霍梓修激动地说着。
阮瑟兰看他真的生气了,咬着嘴角低下了头,“我真的很笨,好像没有一件事是我做好了的。做什么错什么,这样的我,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身体突然腾空,阮瑟兰被霍梓修拦腰抱了起来。
“知道自己做不好,就什么都不要做!乖乖地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就够了。所有的事情,我会给你解决了!”
“可是……”阮瑟兰瘪着嘴,这不是她想要的。
世事凶险,但她想自己能独当一面。
外面有那么多能干到什么事都能做的女人,为什么她会什么事都做不好?
她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笨!比别人蠢!
为什么别人能做好的事,她为什么就做不好呢?
她不服气。
“瑟儿。”霍梓修抱着她回到病房,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有我在,还需要你做什么事吗?你要什么都可以指使其他人去做,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以身犯险?”
“我不知道,我没有你那么有能力,所有的事都可以运筹帷幄之中,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不要做啊,一个阮氏集团而已,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两个三个阮氏集团都可以。”
阮瑟兰咬着嘴角,话是那样说,但总觉得怪怪的。
叹了口气,阮瑟兰起身抱着男人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抱里。他们才经历了生死分别,她不想因为其他的人或事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霍梓修也不是故意要责备她,只是心里一着急,说话的语气就自然而然地加重了。
也是阮瑟兰的事,他才会着急。
换做其他女人,他都懒得搭理。
“乖乖地别闹,我陪你睡一会。”霍梓修也上了床,坐在她的身边,背靠着枕头,“我已经让人给阮健转院,让他来这家医院接受治疗了。”
霍梓修知道,阮健和阮瑟兰在精神并不是父女,但阮瑟兰却是他的孩子,这之间就算再怎么陌生,也会有微妙的感情存在的。
更何况阮瑟兰也是一个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对对方更好的人。
“对了,今晚我有听到是谁说阮健已经醒了,是怎么回事呢?”阮瑟兰忽然想起新闻发布会上,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阮健醒了,还指控唐梅杀害他什么什么的。
“嗯,去给阮健转院的人给我回的电话。阮健醒了,然后嘴里不停地说着唐梅要害他,下属觉得蹊跷,就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唐梅叫佣人在阮健的茶杯里下了亢奋剂,然后刺激阮健。”
“唐梅真狠!”阮瑟兰实在无法理解。那是她的丈夫,她怎么可以谋害自己的丈夫?
“他们的事,我不想掺合太多,你也不要搅合进去。”霍梓修叮嘱。
阮瑟兰在他怀里蹭了蹭,“为什么呢?阮健是我父亲,我袖手旁观的话,人家会说我是不孝女,也会说你不连自己的岳父大人都不管。”
“阮健我会照顾。”霍梓修揉着她的头发,没有穿袜子的脚和阮瑟兰的脚紧紧地挨着,“但是唐梅……她现在有刑事案件在身,我们最好不要去跟她接触。”
阮瑟兰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要求,但他既然这么说,她还是愿意去遵守的。
想着今天上午,若非自己的丈夫及时赶来,她可能真的会被涌上来的混乱场面给淹没死掉了。
所以丈夫说的话,阮瑟兰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听进去的。
“瑟儿,你知道树大招风是怎么会事吗?”霍梓修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阮瑟兰愣了愣,“干嘛跟我说这个,你还真把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了吗?”
霍梓修在心里念着:她还真是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以前我总是不让你出门,不让你出现在大众视线,不让所有的人都认识你,是因为,我怕……”霍梓修有着从没有有过的柔弱,他的软弱是自从有个叫阮瑟兰女人闯入了他的心里,他的世界就莫名的有个缺口变得非常的薄弱了。
阮瑟兰被他的话感染了,手指抚着他额角一处刚刚结痂的疤痕,心里也是不停地自责,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弱呢?
她没有比别人少胳膊少眼睛,为什么别人能做到的事,她总是欠缺力度?
“我怕,我怕因为我的不小心,让你成为了那些的诱饵。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自己,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在这个世界生活到老。”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