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样才能说出来?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你写出来也一样。”
“……”霍胜天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不得不说,霍梓修的这个女人,脑瓜子转得真的比他想象的快,而且总是会有让人出乎意料的想法,甚至让人无法应接。
霍胜天的无动于衷让阮瑟兰受到了打击。
用霍梓修说的话,只要是能交易的事,那都不是事,就怕这种一点反映都没有的情况。
“咳咳……”霍胜天突然咳嗽。
阮瑟兰这次出于本能反映地将柜子上的水杯递给了他,但她还是不敢太靠近霍胜天。
霍胜天是千年北极狐,阴险又狡诈,绝对不能大意。
霍胜天见她警防着自己,冷冷笑着,“就你这样,还想跟我谈条件?只怕也是说说而已。”
阮瑟兰见他有要松口的意向,紧抓着机会,“只要是我能做的,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哼。”霍胜天冷哼一声,“想要我说出梓修母亲骨灰的下落也可以,跪在地上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这条件未免也太……
霍胜天见她犹豫不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睥睨着阮瑟兰。“不想知道骨灰的下落就赶紧给我出去,不要妨碍我休息。”
阮瑟兰没有走,而是挪了一下脚,双膝生生地跪在了霍胜天的面前。
磕十个头,这个要求不算高。
阮瑟兰心里明白,以霍胜天对自己的厌恶,十个响头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不过是他找个借口下台阶吧了。
门外的霍梓修虽然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但是当他看到阮瑟兰跪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时,他全身的血脉都冻住了。
她还怀着孩子呢?
他霍梓修的女人呢,怎么可以跪在地上受罪!
“瑟儿!”
霍梓修拍着门,而就在此时,护士拿来了钥匙,打开了病房的门。
“瑟儿?”霍梓修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把正在磕头的阮瑟兰给拉了起来,“你做什么?谁让你这样了?嗯?有没有事?膝盖痛不痛?嗯?”
阮瑟兰眼睛红红地望着霍梓修,“我没事。”
霍梓修抿着唇叹了口气,“出去,不要留在这里。”
说着,霍梓修就把阮瑟兰往外拉。他不想让阮瑟兰被父亲刁难,阮瑟兰爱他有多深,他最清楚,为了他,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果然,阮瑟兰掰开了他的手,“老公……”
“我叫你出去!”霍梓修莫名地抬高了声音。
而阮瑟兰却瘪着嘴,没有要听他话的意思。她看向霍胜天,霍胜天却是眼睛瞟着天花板。
刚刚的磕头,她只磕了五个,还有五个,霍胜天就能说出梓修母亲骨灰在哪儿了。
她虽然心里很讨厌霍胜天,但这个错,她还是得认;这个头,她必须得低。
慢慢的,双膝又落在了地上,阮瑟兰再次弯下了腰,头生生地磕在了地板上。
“瑟儿——”霍梓修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但阮瑟兰这倔脾气,十头牛也攥不回来。
“老公……”阮瑟兰抬头望着她,双眸通红却淡淡的微笑着。
霍梓修吁了口气,罢了,刀山火海,他都应该陪着她的。
这次霍梓修第一次向别人下跪,不为别人,只想陪着自己的老婆,那个认死理的老婆。
扶着她,慢慢地又磕下了四个响头,霍梓修这才小心翼翼地让她站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生怕她腿麻什么的,摔倒。
“现在你满意了?”阮瑟兰扶着自己的腰说道。
霍胜天看她大个肚子,磕了几个头,额头的汗都冒出来,这让他想起了那些为她生过孩子的女人。
那些个女人都像阮瑟兰一样的年轻,也都像阮瑟兰爱着自己儿子一样的爱着自己。
可是最后,他却辜负了她们。
他花心,贪色,睡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为她堕过胎的女人也数不胜数。
现在想想,人生就想一场梦,一场飘无虚有的梦。
因为到最后,他什么也没得到。
……
病房的门关上了,霍梓修扶着阮瑟兰走了出来,坐在外面休息室的沙发上。
“膝盖疼吗?怎么这么傻?居然给人下跪?不知道我会心疼吗?”霍梓修接二连三地问这问题,还拉起阮瑟兰的裙子,检查她的膝盖,“还好,只是有点红,一会我让格莉给你上点药。
霍梓修一个人在那说个不停,阮瑟兰的整个心思都在自己手心攥着的一个挂件上。
摊开手心,她攥着的是一个有点古老的圆形吊坠。
吊坠呈银灰色,上面刻着复杂的纹理。这是霍胜天刚刚给她的,她想问他梓修母亲骨灰在哪儿,但他却只是给了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