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了。”阮瑟兰悲伤地靠在瑞乔的怀里,“瑞乔,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想梓修,我想他……”
“夫人,你要挺住,只有坚持下去,我们才有希望回去。”
“坚持?”阮瑟兰淡淡地笑着,“闭上眼睛,或许我就见到梓修了,也许老天还会可怜我,让我在临死前,看到儿子……”
“夫人……”瑞乔捂着,忍不住地哭出声。
顿了顿,瑞乔又调整好情绪,平复心情后,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阮瑟兰身上,“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一定!一定!”
“瑞乔,谢谢……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阮瑟兰冰冷的手紧握着瑞乔的手,“如果我的灵魂能在穿越就好了,那时候我一定会来找你,我要继续和你做朋友,做亲人……”
阮瑟兰的声音渐渐微弱,瑞乔流着眼泪将她抱在怀里。
“夫人,你要挺住!我们会回家的,你会见到霍先生的,也会见到你的儿子,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树林里刮起了一阵大风,紧接着,天空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风雨中的阮瑟兰和瑞乔都倒了下去,一动不动地躺在树下,凛冽的风雨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们的身上,鲜血被雨水冲淡,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也被洗得残白。
“修修,修修……”阮瑟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微笑的眼眸盯着有光的地方,她好像看到了霍梓修冲她微笑的俊脸。
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他温柔的笑容,可惜却怎么也抓不住。
“修修,修修……”嘴唇轻轻翕动,本能地念着她最爱的男人的名字,“修修,修修……”
“瑟儿——”
芝加哥的凌晨两点,霍梓修从恶魔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的他嘴里不停地念着阮瑟兰的名字。
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霍梓修这才微微地吁了口气,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还有些低烧。
霍梓修紧抱着生病中的小楠楠,心如刀绞的痛。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见到正在受苦的瑟兰。
她在向他求救,她在向她哭诉……
可是他不知道她在哪儿,无奈他想尽什么办法,都打听不出。
“瑟儿?瑟儿?”霍梓修抱着儿子,声声哭泣地念着阮瑟兰的名字。
而阮瑟兰也不停地念着霍梓修的名字,一字一句,每一个呼吸,都是霍梓修。
……
赫莱尔站在床边,手里端着的酒杯掩饰着他心中的尴尬和落寞,目光空洞地盯着医护人员正在救治的阮瑟兰。
昏迷中的阮瑟兰不停地呼喊着霍梓修的名字,而这声音却想一把尖锐的冰刀,狠狠地扎在赫莱尔的心脏上,还要再绞几下,绞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为什么她爱的男人不是他?
如果她此时此刻叫着的名字是他赫莱尔,他一定给她全世界的宠爱!
“砰?”
玻璃酒杯被捏碎,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了赫莱尔的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可他却浑然不知,依然紧紧地抓着那些碎片,就像抓着那份蚀骨的仇恨。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阮瑟兰深深地爱上他!
“莱尔?”江虹轻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赫莱尔的思绪,他眼中的哀伤瞬间消失,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什么事?”赫莱尔问着。
江虹低着头,胆怯地看着他,“你真的要救阮瑟兰吗?”
赫莱尔眉头一拧,眼中涌现出刺骨的寒光,猛地抓起江虹的衣领,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冷冽的低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我花那么多精力培养你,不是让你来管我的?”
“莱尔,我……”江虹痛苦地想要挣扎,又不敢挣扎,只能乞求地看着她,“阮瑟兰根本就不爱你……”
“啪!”江虹的话还没说完,赫莱尔就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赫莱尔的手劲相当的大,江虹被打得趴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但她没有哭,只是平静地捂着脸,一声不吭地低着头。
当初赫莱尔要赶她走,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发誓要留下来做牛做马,所以现在所有的一切,她都只能默默地独自承受。
“滚出去——”赫莱尔怒吼着。
江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在床上接受医护人员照顾的阮瑟兰,然后离开了房间。
医生替阮瑟兰处理好伤势后,走到赫莱尔面前,“夫人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只要不沾水,及时换药,很快就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