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突然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阮瑟兰深蓝的眼眸一直望着霍梓修,望着他眼眸里的自己,直到自己的身影变得模糊,阮瑟兰吸了口气,眼泪掉落下来。
霍梓修用拇指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不哭,不哭,不管多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嗯?”
阮瑟兰的眼泪像决堤个河水,流个不停,这么久以来独自面对的艰难困苦在此时此刻都化作了热泪,都顺着霍梓修的肌肤流淌进了他的心里。
霍梓修用温热的掌心揉着她的背心,亲吻着她的头发,“瑟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阮瑟兰头靠在他的怀里,迷蒙的眼眸望着外面湛蓝的心,心好像飞了起来的轻松,却又开始迷茫的找不到方向。
如果一切都能如霍梓修说的那样,那该多好。
可惜连师父都治不好她的身体,其他医生又能怎样呢?
不过是多了一场梦而已。
而从梦中醒来的人,只会更加的悲伤。
松开了霍梓修,阮瑟兰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声音哽咽着,“说完了吧?嗯,我很感动,态度也却是比以前柔和了很多,我心领了,谢谢。”
阮瑟兰说完后,在纸巾盒里拿了纸巾擦拭掉眼睛的泪水,脸上悲伤的情绪已然不在,只剩下傲然的冷漠。
“既然话已经说完,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阮瑟兰身体斜靠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眸清冷地瞥着霍梓修,“霍先生,不送了。”
霍梓修被她的态度弄得一脸的懵样,他刚刚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她还要继续这样是几个意思啊?
“瑟儿,别闹了!”霍梓修依旧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阮瑟兰的情绪。他不想凶她,也不想吼她,因为伤她一份,自己就会痛十分。
阮瑟兰吁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霍梓修,“霍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第一,我已经不是你的瑟儿了,嗯你今天回去,就应该收的到我向法院提出的单方面离婚的协议书。第二,我没闹。”
霍梓修拧着眉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瑟儿,你一定要这样的逼我吗?我可以包容你的坏习惯,可以纵容你的坏脾气,但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笑话!”阮瑟兰强势地打断了他的话,“霍梓修,你凭什么说我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命是我自己的,生与死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懂?”
“那你就不顾楠楠的感受了?”霍梓修将儿子拉了出来,“你知道楠楠有多渴望妈妈陪在自己身边吗?昨天晚上我晚了一步送你去医院,他就拿起自己的拳头不停地挥我,怨我。阮瑟兰,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你无视我也就算了,还要让儿子也来恨我。你要有个什么意外,楠楠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所以说,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了?”阮瑟兰头昏昏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霍梓修愣了一下,随口说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如果这能成为他接近她的理由,那就当他是为了儿子。
霍梓修强势的态度让阮瑟兰身心颇感疲惫,原本就有些体虚的她这会更是觉得脑袋供养不足。
“叮铃铃”办公桌上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僵硬局面。
阮瑟兰转过身拿起听筒接听了电话,“喂?”
“不好了,阮小姐,新产品出事了”
秘书的声音在电话里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阮瑟兰已经扔掉了电话,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办公室外面走。
霍梓修见她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也起身跟了上去。
“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了?”霍梓修边走边问,以他多年的经验,阮瑟兰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公司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需要她去处理了。
而这个时候他希望自己能替她解决所有困难。
“没什么,我有是要处理,你去忙你的吧。”阮瑟兰头也不回的径直往电梯方向走,霍梓修才没那么傻呢,一副她到哪,他跟到哪的架势。
出了电梯,走出阮氏集团的办公大楼,阮瑟兰前后张望着,她的车?
这才想起,她今天早上从医院离开后是坐出租车来公司的,而她自己的车还在别墅?
“要去哪儿,我送你。”霍梓修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阮瑟兰的脚边,还为她打开了车门。
阮瑟兰眉头一拧,也不矫情,直接上了他的车,“去爱玛德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