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奔波了一宿难免身倦体乏。耿志扬回到家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仍然在酣睡之中,直到被客厅里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所吵醒。</P>
他伸了个懒腰后不情愿地起了床,迷迷糊糊趿上拖鞋来到客厅,随手抓起电话道:“喂?找谁啊?”</P>
话筒里传来王景光略带得意的声音:“志扬,你知道吗?今天一大早,我们那个副厂长巩昭山给我打电话了!”</P>
去年从省化集团挣到第一笔钱后,耿志扬便硬逼着王景光给家里装上了电话,所以有人给他打电话并不是什么稀罕事。</P>
“打就打吧。”耿志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朦胧睡眼道:“这么早打电话,他想干什么呀?”</P>
王景光忍不住笑道:“这家伙偷了咱们的技术,自己找了一帮人给梁州化肥厂上了四个浓缩塔,结果一试车……我的个乖乖!”</P>
他乐不可支道:“分布器没有堵孔,液体物料一进去就偏流的厉害。别说产能翻倍了,连正常酸浓度都达不到。人家厂里当然不愿意了,把他一顿好卷。这家伙搞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我,低三下四地想让我帮忙去处理一下。”</P>
“哼!”耿志扬冷笑道:“偷了咱们的技术,抢了咱们的项目,最后还想让咱们去帮他擦腚。他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吗?”</P>
王景光也笑道:“是啊!老巩这次真麻了爪了。他被人家厂里给扣住了,说是不把问题解决好就不放他回来,实在没招了才厚着脸皮来找我。”</P>
“好啊,也让他知道知道偷人家的东西不会有好下场。”耿志扬不屑一顾道:“省得他以后再来偷咱们的技术。”</P>
“志扬,我想跟你商量商量……”王景光试探道:“巩昭山毕竟是我的领导,这次又主动低头向我认错,我看咱们还是拉他一把吧。要不然以后在厂里就不好相处了。”</P>
“拉他一把?”耿志扬琢磨了一会儿后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不能白帮忙,他有什么表示吗?”</P>
王景光心下一松道:“老巩说了,他跟梁州化肥厂签了九十八万的合同,用的还是我们厂的名义。扣除掉制造安装等费用和给厂里的管理费后,剩下的钱一分不落全都交给咱们处理。”</P>
耿志扬心道:“看来巩昭山确实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不得不豁出脸面和利益来求得王景光施以援手。人呢,不碰个头破血流就不知道后悔是什么味道。”</P>
“志扬,你看……?”虽然巩昭山言辞卑微的请他帮忙,但王景光不敢擅自做主,最终还是得听耿志扬的意见。</P>
耿志扬思量了一会儿道:“王哥,这个巩昭山在你们厂干的怎么样?”</P>
“我们分管生产的副厂长。”王景光帮着美言道:“老巩确实很能干。这次他昏了头偷咱的技术,为的也不是他自己,而是真想替厂里赚上笔钱。当然,他自己也能从中落下些好处。”</P>
耿志扬忽然笑道:“王哥,要是这次你帮了他,他会不会念你的情?”</P>
“应该会吧。”王景光琢磨道:“老巩虽然办事上冲点,但为人还是比较讲义气,在厂里人缘不错!”</P>
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危急时刻肯拉对方一把,一般来说对方都会感激不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