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志扬见卢洪涛有点犹豫,心知他的压力太大,好言劝慰道:“二叔,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我们就是再难也得咬着牙坚持下去。要不然可就里外不是人了!”</P>
“阻力很大呀!”卢洪涛长叹道:“你知道吗?局里已经准备让田连营提前退居二线了。”</P>
“啊!?”耿志扬一愣道:“这是怎么说的?总得有个理由吧?”</P>
“说是他年龄大了,让他早点休息一下。”卢洪涛叹道:“你说咱们的坚持还有意义吗?”</P>
“哼!”耿志扬冷笑道:“田书记也不是任人欺侮的白丁。局里面那些人想整他恐怕是有些难度的。”</P>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二叔,我们厂对徐琴丽的处罚有理有据,而且是通过了职代会的决议。所以说,开除她不是你们领导个人的意见,而是全体职工代表意愿的体现。”</P>
他冷笑一声道:“徐琴丽也没什么可怕的。她现在找报社故意败坏咱们的名声,恰恰说明已经黔驴技穷没什么招数了。”</P>
他鼓劲道:“二叔,不管怎么样,这个事上咱们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了。”</P>
“可是……”卢洪涛望着被大家伙称为氮肥厂半仙的侄女婿道:“咱们能挺过去吗?”</P>
“没问题!”耿志扬笑道:“等到九月份二硝装置试车成功,咱们厂就有底气跟局里面较劲。到时候,那些魑魅魍魉都会随之烟消云散的。”</P>
听到侄女婿如此笃定,卢洪涛心下稍安道:“志扬,但愿事情的发展能像你说的那样啊!”</P>
几天之后,安海晚报用了第二版整整一个版面的内容,刊登了对安海市氮肥厂的采访报道。不过这篇采访稿倾向性太过明显,在大幅春秋笔法下,氮肥厂俨然变成了一个肆意压榨职工、好大喜功、冷酷无情的严苛企业。</P>
卢洪涛、田连营等人看了报纸后无不气得拍桌怒起破口大骂。他们有心上门去讨个说法,但又考虑到对方是市里的报纸,小小的氮肥厂哪里得罪得起?只能是把气硬生生咽了下去,想报仇几乎是不可能的了。</P>
一时间安海市氮肥厂居然成为了市里的热点话题。无论大街小巷,还是男女老少,饭后茶余时谈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氮肥厂及其领导上面。</P>
有些不知情的老百姓愤恨氮肥厂不把职工当人看,把厂子骂的是体无完肤。在他们看来,厂里的领导们更是罪大恶极,恨不得马上拉出去打靶了事。</P>
由于并不是厂级领导,因此耿志扬并没有受到该事件的任何影响。他利用尾气透平安装前的这段宝贵时间,组织技术科和二硝车间集中力量对尾气管道、氨氧化炉等发现问题的地方全力整改,争取在七月底之前完成全部整改事项。</P>
小暑节气这天,耿志扬上了班后,拿着安全帽正准备去二硝装置现场检查,忽然接到了厂办主任祁延江的电话。</P>
“耿主任,化工局的于书记来了。”祁延江有些惊慌道:“他点名要见你。你赶紧下来吧,还是在小会议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