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项目由于具有唯一性和不可逆性，因此在选择工艺路线和关键设备时都会以可靠和成熟作为第一考虑因素，价格吗倒是其次。</P>

省鼓集团研发的四合一机组虽然售价便宜，但由于缺乏实际使用的成功案例，因此在成熟和可靠性上说服力不强。</P>

花了好几千万巨款买回一台质量堪忧的设备，任谁也承担不起如此大的责任。</P>

耿志扬试探道：“蒋瑶，你们公司适合十五万吨能力的机组卖多少钱啊？”</P>

蒋瑶不知是计，如实相告道：“公司定的要价三千万，其实能谈到两千五六百万。再低能不能行我就不知道了。”</P>

耿志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淡淡一笑道：“如果按你说的这个情况，那就更应该同意我提出的方案了。”</P>

“为什么呢？”蒋瑶瞪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气愤道：“我们合着心甘情愿再上一次当，不要钱白给你们提供一台四合一？那可是好几千万啊，可不只是一台尾气透平！”</P>

耿志扬乐道：“你别生气嘛，慢慢听我说。”</P>

“行！你说！”蒋瑶嘟起小嘴道：“我今天倒是要听听，你能不能把天给说破了？”</P>

“天我肯定说不破！”耿志扬笑道：“但是其中的道理我能讲清楚。”</P>

“行了，你就别再耍嘴皮子了。”蒋瑶嫌弃道：“赶紧说你的道理吧。”</P>

耿志扬从容自若道：“你们生产的第一台四合一机组肯定会存在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我说的对吧？”</P>

凡是机械制造企业，在生产第一台新研发的机器时，由于缺乏经验、考虑不周等各方面的原因会有或多或少难以避免的缺陷。所以就要求制造者在客户使用过程中遇到问题时，尽可能找出其原因，并在后续生产的机器上加以改进。</P>

此乃行业惯例，蒋瑶想不承认也难，只得点了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吧。”</P>

耿志扬见她承认，顺势说道：“所以对于你们省鼓集团来说，愿意采用你们四合一机组的第一个用户是最难突破的。”</P>

蒋瑶面无表情道：“你说的对，接着往下说！”</P>

“既然是这样。”耿志扬笑了笑道：“那为什么不跟我们公司合作，尽早地实现从零到一的突破呢？”</P>

不待蒋瑶说话，他继续说道：“跟我们公司合作有以下几个好处：首先，我们两家合作之后，即使遇到再大的问题，那也是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不会牵扯到索赔一类的大事上去。”</P>

蒋瑶闻之为之一动，只听耿志扬接着说道：“其次，我们公司在运行过程中发现的问题会及时向你们反映，并且跟你们一起研究其原因。这么一来，会促进你们公司的四合一产品尽快成熟起来。”</P>

见蒋瑶似有所动，耿志扬又忽悠道：“第三，咱们的合作并不是让你们无偿提供四合一机组，装置投产后那是有收益的，而且这种收益是永无止尽。只要三硝装置还在运行，你们公司就能从中不断地获取到利润分成。”</P>

蒋瑶忍不住道：“我们领导对生产不感兴趣。”</P>

“对生产不感兴趣不要紧。”耿志扬嘻嘻一笑道：“只要对我说的那些事有兴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