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如烟话音落下。</P>

房间内，陷入了良久的静默。</P>

千依岚与赵红樱俱低下头，呼吸渐重。</P>

她们终于明白，两位师父为什么要问出那句，都能为楚云做出什么牺牲了！</P>

事实上，愿意为楚云付出性命的人很多。</P>

降龙战神，虎贲战神，麒麟战神……</P>

碰到那种时刻，都绝不会眨一下眼睛。</P>

可是，青春呢？</P>

她们可以把一身修为送给楚云，但如此一来，她们的寿命也会在那个夜晚，消耗殆尽，油尽灯枯！</P>

今后的余生，她们都无法再作为楚云的爱人生活下去！</P>

这种画面，想想都觉得折磨！</P>

“两位师父。”</P>

忽然，千依岚抬起头，不解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P>

“你可以把这理解为，独属于他的一种神通。”</P>

秦素衣解释道，“这种神通没有攻击性，唯一的手段，就是掠夺他人的神通。”</P>

“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P>

千依岚的脸色变得难看。</P>

像是有多么难以开口。</P>

然而，她还是问了出来：“我想知道，您费尽心血培养我，传我《帝视》，是因为看中了我的武道天赋，还是……单纯想给师弟留下一枚神通的种子？”</P>

嗡！</P>

这话问的秦素衣脑海一震！</P>

那从来都是静若深海的眸子，竟开始波动不止！</P>

赵红樱忍不住拽了拽千依岚。</P>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问？”</P>

“难道我不该问么？”</P>

千依岚香肩颤动，“我们九个师姐妹，有四人掌握神通，另外五人，也都是天资惊艳，只要悉心培养，未来修成神通不是难事。”</P>

“可师父们做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我们是她的弟子吗！”</P>

“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九个工具，这件事，岂不是很可笑？！”</P>

呼！</P>

话落同时，千依岚的身体也凌空腾起！</P>

仿佛有七八只手，拉扯着她的四肢，欲将她生生撕裂！</P>

“怎么跟你二师父说话的！”</P>

管如烟面若寒霜，声音沉戾，“当年，她为了传你神通，亲自为你守关百日，从不曾闭上眼睛，就算是她，也不可能熬得住！”</P>

“再早的时候，她还传你十年修为，让你步入半步武皇的时间，生生早了十多年，难道这些，都不能证明她对你的心思？”</P>

“跟你说一说楚云的事情，你就破防了是吧，我有说过，让你必须把这一切送给楚云吗！”</P>

“好，既然你觉得我们是不安好心，那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们九人恩断义绝，再没有半点师徒情分！”</P>

说罢，千依岚身体一轻，重新落地。</P>

赵红樱见事不对，慌忙解释：“六师父，您别听二师姐瞎说，她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给她点时间……”</P>

说到后面，她眼泪都不争气地掉了下来。</P>

其实在她心里，又何尝没有千依岚一样的想法？</P>

师父是大家的师父。</P>

结果都只宠着小师弟，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觉得好受！</P>

“依岚。”</P>

秦素衣的声音忽然响起。</P>

轻柔如羽，却又沉重如铅。</P>

“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送给你们，收下你的那一刻如此，现在亦如此。”</P>

千依岚沉默着一言不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