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并不敢多言，而是默默守在一旁等待。</P>

他很清楚，此刻李若宁依旧处在极不稳定的状态里面，稍微一丁点的刺激，就有可能产生反效果。</P>

足足用了一分多钟，李若宁才终于抬起视线。</P>

可那双眼睛，充满了晦暗与死寂。</P>

就像一盏没有灯芯的灯。</P>

“师弟。”</P>

用了好大的力气，李若宁看清楚眼前的人，但下一句话，就让楚云眉峰深锁。</P>

只听她用释怀的语气说道：“你来了就好了，给师姐一个痛快吧。”</P>

听上去，她仿佛已经看淡了一切。</P>

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救赎。</P>

楚云心里莫名的疼。</P>

“不管发生了什么，让我陪着你，一起面对好吗？”</P>

话落，楚云想要伸手去安抚她，却被她万分惊恐的躲开了。</P>

她更加用力的抱紧自己，崩溃的语气说道：“别碰我，求你不要碰我……”</P>

“好，我不碰你了。”</P>

楚云眼角的血管隐隐跳起，“现在没事了，如果你不想出去，我们就在这儿生活下来，有我陪着你，谁都不能进来伤害你的。”</P>

“不，隐世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P>

“表世界也没有，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找到我的……”</P>

“师弟，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求求你给我一剑，好吗……”</P>

说到最后，李若宁已经是在恳求了。</P>

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掉下来。</P>

红色的。</P>

鲜艳如血！</P>

“好，我可以给你一剑。”</P>

楚云罕见的点了点头，五指虚抓，昆吾剑划出劲啸的白练，吸入到他的手心。</P>

李若宁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P>

“但你应该还记得，凤凰以命缔结，同生共死，斩完你这一剑，我也会引剑自刎，与你同去。”</P>

“你……不可以的……”</P>

李若宁美眸撑大，不断的摇着头，“师弟，你不能这样做，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P>

“是你把我拉出深渊，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站在这里。”</P>

楚云的眼神异常清澈，“只要你做出决定了，我们现在就走，一起离开这座世界。”</P>

盯着他的眼睛，李若宁愣了很久。</P>

直到，李若宁慢慢的伸出手。</P>

轻触在楚云的脸颊，那熟悉的触感，瞬息把她拉回到凤凰天狱。</P>

记忆中，真正的凤凰天狱。</P>

“是啊，凤凰以命缔结，同生共死。”</P>

“嗯。”</P>

楚云点点头，“这是大师父的话，也是凤凰天狱的意义。”</P>

“师弟你……”</P>

李若宁叹了口气，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把剑放下吧。”</P>

楚云神色一喜。</P>

“你想通了？”</P>

“嗯，我不希望你有事。”</P>